忆姑婆
说到这里还有一位老人,就是我的姑婆,记得小时候每到他们家,就给我好吃的,每次还给我钱,我的原则可以吃,但钱就是不要,老人家总会想尽办法把钱装到我身上。记得有一次,您给我十元钱我不拿,过了会儿,还说:玩热了过来把衣服脱了,小孩毕竟是小孩。等回家时您帮我把衣服穿好,再三叮嘱在路上走热了别脱衣服,会感冒的。等回家发现我的口袋怎么会被缝住呢?我还问是怎么回事,当母亲帮我拆开被缝的线时,才发现老人家多有用心。这样的例子太多了,有时候装到馍馍口袋里,夹到小人书里……有时候父亲发现会“没收”的,说家里缺钱买什么。当然我至今不明白有多少钱被丢掉,但在我的印象里,从我上学到初中毕业,老人家通过各种渠道给我的有两百多元(那时候的200元钱,现在的2000多块都不止)。但那可帮我度过了多少难关,至少有时候不会受到老师的批评。(那时候老师经常批评我没钱上什么学……)
老人家不光是对我好,就连他们那里有个疯子,(我记得的人们叫那人王耀海),每到赶集的那天,她都会为他沏一杯糖茶水而且成为惯例,不容易!七个姑娘,竟然有两个大学生,还有一个儿子也是在当教师,另一个是70年代的合同工,后来还是宁夏建筑总公司的中层干部,其余都是在城市,而且都有份工作。现在孙子辈们毕业的全是大学生(目前有些还在上高中),而且有的正在准备考研究生。我现在才明白,应该是在您老人家通情达理的熏陶下,才造就了这样一个成功的大家庭。但姑婆她却双手不会写自己的名字,而且是座落在偏僻的农村小镇郊区。
后来我在外面挣钱了,老人家也不担心了,只是说你现在长大了,只希望我早点成家。老人家的愿望也实现了,后来我结婚了,还经常跨我们两个:天生的一对……我每年回家只是给她一包奶粉、茶叶之类的,.可就在98年的夏季,我照例去看望您,你竟吞吞吐吐的说需要买菜,钱在银行不方便等,当时我不明白,只是顺手掏给老人家20元钱去买菜.可后来听我爸说:子女们给的钱很多,就是经常拿钱去帮助那些素不相识的人(或者亲戚邻人),就造成经济紧张.我好后悔,只恨自己吝啬,太粗心……
就在2001年来苏丹时,我在乌鲁木齐给姑婆打了个电话,说我要出国了,只在电话里听老人家是多么高兴的说:很争气……我还许愿回来去看她的,可是往往会有好多不该发生的就发生了,在我来苏丹后老人家因为心脏病突发去世了,听到这个噩耗,自己只有内疚,只是想多少年对我的关怀也就这样结束了.
到现在,我给媳妇说,不管我在不在兰州,每逢节日,我都要在十字路口画个圈,为您老人家烧几张纸,因为我在兰州梦见过她老人家,我感觉到老人家到现在还在惦记我,因此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有时候我想,姑奶奶,你难道每天还在你那昔日热闹非凡的门口,在看咱们家今天来了几个人赶集吗?你还会为他们做上可口的饭菜吗?其实姑奶奶,您错了,现在好多人都不来联财了,因为有些人看见那条路很伤心,尤其是那个院落。他们选择了躲辟,他们不愿意看见昔日热闹非凡的院落,今日我只能用凄凉来形容。可是我不会选择躲辟,而我会选择面对,,一般是一年回一次家,那是我唯一要经过的路,也是我自己唯一选择要走的路,因为您仍然沉睡在那里,每天都在关心着您的孙子是否会来看你。奶奶,我会来的,只要我回家,我必须来那里看您的,尽管每次我在那里溜很多的泪,但我感觉只要我的泪流了,我就痛快多了,我不但在您的安身之地停下来为你默默的祈祷,而且我还在您家大门口停下来,自言自语,我感觉您好像还在那里跟我说话。奶奶,孙子想你,我永远不会忘记您对我无微不至的关徽。
奶奶,您还记得我给你发火的时候吗?那时候我很小,要去看压面机,可是你由于忙着给我们做饭,没有带我去,我就很生气地走了,那应该是我到您家第二次去。我还记得您在后面说,以后来了再去看,我说我再在你家不来了。那时候我应该是还不到10岁,还小,不懂事,望您见谅;还记得您给我发的火,我推的小孩车,当时是蓉蓉在车车里,由于我跑得很快,小孩车翻了,蓉哭了,您出来说我了,但我记得您最生气的时候是说:(我把你……啊,声音永远回荡在我的耳边);还记得我在你家喝醉酒的吗?那是我也只有12岁左右,我就躲到你们家南面那间房(厨房隔壁)里,把门反锁了,我就在里面乱喊乱叫,把灯泡开开,关掉,反反复复(因为那时候我们家里没有点,我特别喜欢电,我还把您家的坏灯泡拿到我家去,挂到我家的墙上,别人老认为我们家有电了,那灯泡一直挂到我们家把电拉上,也说明了当时我们对电的渴望)。其他跟我一起来的他们都走了,您叫我开门,我说你打我呢?你说那有可能,你把门开开,我给你好吃的,记得当时您给我给了一朵酸菜,很好吃,我永远记着呢。虽然说是我喝醉了,其实是我想在你们家多住几天,那时候我感觉在你们家我很开心。我从那时候就喜欢你们的大家庭,我感觉很团结,和谐,在我去的时候我老感觉在我二爸的带领下,不是写毛笔字的就是看书的(我大爸已经工作,经常是招呼客人)。而且只要来人,每个人都会来到客房很热情地打个招呼就去继续学习了。我感觉到一种很好的环境,说实话我如果能在您这个家庭里长大的话,我应该也是一个大学生,因为我在我们学校成绩还是很好的,环境决定一切。
那时候我感觉最快乐的事情就是,我奶奶叫我给您送酸梨,爸爸叫我给您送麻腐、樱桃等,每年到那个时候,都是我来你家。记得最深刻的是您擀了面片(方片片),非常薄,我回去给我爸说,我姑奶奶擀的面跟纸一样薄,我爸只是会意的笑了,说了声:我信呢!
我感觉最后悔的是,那应该是2001年的春节,我本来跟我河州哥约好同时回来看您,记得说好的是正月初三,可是不凑巧的是我在兰州,那天早上下雪了,因为我单位是正月初五要上班,我怕赶不回来,就没有回来看您,再也没有机会看见我的奶奶。我是2000年的腊月三十的晚上给您打电话,当时是我二爸接的电话,那次他们把我骗了,当时我问您怎么样,他们都说很好,我记得最深的是,我二爸还故意说妈,乾州的电话,你接吗?妈!接着说她说不接。可是后来我知道了,您老人家那一阵因为心情不好,正在犯病呢?如果那次我知道事情的话,我一定会在正月初四回来看您的,都已经成为过去,无法弥补,奶奶,我想念您,在这里我只愿您老人家在地下安息!
摘自《我的回忆录》 编写:余乾州 写于2006年10月6号
由于水平有限,我无法与文字把我的内心话写出来,有不当指出,敬请指正。
个人感言:我只记得鲁迅说过,有些人死了,其实他还活着;有些人活着,其实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