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汉身边的三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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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江,需要船只。身为作战科科长的周希汉,工作开始连轴转,深入当地,动员船工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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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涪江边上,发高烧的周希汉突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等周希汉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船上,旁边还有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
周希汉本要开口向她借船,但女子却先开了口:“听说红军里有女兵,真的?”
显然,女子知道周希汉是红军。因此,周希汉就如实相告:“有,当然有。各军医院里有很多,她们都是穷人家的孩子,连死都不怕的。”
这一下,女子的脸无比灿烂起来:“我跟你去当红军,你们要不要?”
周希汉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不过,还是附和道:“要!怎么不要?”
通过交谈,周希汉知道姑娘名叫杜鹃。周希汉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开口向杜鹃借船。
杜鹃还是那股川妹子的辣味:“借船可以,但要带上我。”
周希汉想,打仗怎能让女子上前线呢,于是说:“打仗是男人的事。再说,你不是要参加红军吗?我们红军有纪律的,你得服从命令。”
杜鹃回答得很干脆:“我现在还不是红军嘛!”
“那你更要听招呼。这是军事行动,是打仗!”周希汉解释说。
杜鹃则不依不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我家的船,不给你用!”
周希汉说:“可以,你的船我们不用了!”
这一下,杜鹃傻眼了,乖乖地让了步:“我是说着玩的嘛!”
几天后,渡江开始。忙于作战部署的周希汉,怎么也没有想到,目送第一梯队红军离岸后,突然发现船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杜鹃,杜鹃上了第一梯队的船。
第一梯队接近对岸时,周希汉立即上了第二梯队的船。不足一里宽的江面,一会儿工夫就到了。对岸的守军已被打垮,红军缴获了大量船只。突击营长跑到刚刚踏上岸的周希汉面前,什么也没报告,把周希汉引到那条熟悉的船上。船舱里躺着杜鹃。
杜鹃见到周希汉时,已不能说话,眼睛却死死盯着他,搭在胸前的左手拼命地拽衣襟上的纽扣。周希汉不知是该阻止她还是该帮她。她的衣襟已被扯开,贴身的肚兜上,
当胸绣着一朵绚丽的杜鹃花,花下面是用丝线绣的核桃大的一个“周”字。
后来,一位作家为这悲壮的一幕有过这样的描写:
……他在她充满渴望的嘴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取下她那带血的肚兜,仔细地揩干净她胸前的血迹,然后将它珍藏进贴胸的怀中。她安详地躺在他的怀抱里,慢慢地闭上眼睛,嘴角上还挂着一丝满足的微笑。他托起她,一步一步地走上岸……
周希汉在这段文字上画了红笔,批注道:她是死在我怀里的,不是“安详地”,而是皱着眉,很痛苦!我也没有那么浪漫,我不会,也没有时间。我得指挥部队向下游突击。那是在打仗!
这是周希汉成为将军后的事。
站在涪江边上的周希汉,看着双目紧闭的杜鹃,思绪万千……
杜鹃的死,让周希汉想起了“周郑氏”。这个与自己结婚却没有谋过面的“妻子”。
事情是这样的,周希汉在“肃反”中被定为富农成分,带着“开除”的路条,回到了故乡湖北省麻城县,找到了麻城苏维埃的主要负责人徐来贵,讲述了自己被“开除”的经过,要求开一个“贫农”的证明。徐来贵以“得向组织报告”为由,没有立即开证明。周希汉只好回家等候。这一下子,可把周希汉的父亲周祁耀高兴坏了,莫不是老天把这个三代单传的儿子送回来续香火啦?!于是,周祁耀开始张罗着为儿子物色对象。女家姓郑,年长周希汉两岁。周祁耀还和亲家换过了庚帖。遗憾的是,这位姓郑的女子,没有大名,连周希汉若干年后回忆起这段往事时,也只能称她为“周郑氏”。
当周希汉从徐来贵手上拿到“周希汉家靠佃田为生,是贫农,不是富农,他要求回红军”的路条时,父亲周祁耀则为周希汉择好了良辰吉日。当天,周希汉“听凭”父亲的摆布,在吹吹打打中拜了堂。
夜静时分,周希汉逃离了洞房,回去当红军。
1937年,国共开始合作抗日,周希汉被任命为八路军一二九师三八六旅作战股股长。到了1939年,周希汉已升任三八六旅参谋长。他的婚姻问题引起众人的关注,旅长陈赓、副旅长李成芳都在中间穿针引线。
李成芳通过夫人李平,给周希汉介绍了在太岳行署当秘书的周璇。周璇是太岳地区有名的一朵花。尽管周璇也有这个意思,但17岁的她没有打算过早地把自己嫁出去。就这样,周希汉和周璇之间的交往,不温不火,让人十分着急。
最着急的要数旅长陈赓了。当陈赓听周希汉说,“周璇要等周希汉打完这一仗再考虑”时,便说:“28岁的参谋长,不能老打光棍呢,我看立马举行婚礼!”旅长有话,组织上马上行动起来。当晚,准备炒几个菜,吃顿饭,就算结婚了。可当陈赓向周璇宣布“组织决定”时,周璇却说了一声“不行”。
陈赓说:“什么不行?婚嘛,现在结,回来结还不是一样?”
周璇涨红了脸解释说:“我并没有说等他(周希汉)回来就一定跟他结婚,只是对他说,结婚的事回来再考虑。”
陈赓哈哈大笑起来:“回来再考虑不就是考虑结婚嘛!没有什么两样。周璇同志,共产党员‘言必信,行必果’,你要对自己讲的话负责任。别看周希汉是个老实人,你对他可不能稀里马虎的。”
这时,李成芳夫妻来了,周璇不说话了。陈赓认为她默许了,便抽身走了。
快到入酒席时,陈赓得到报告,周璇不见了。陈赓一愣,想了想说:“先不要声张,赶快派人去找。”
周璇并没有走远。她只是觉得心里乱糟糟的,到外面去理理头绪。最后装着让周希汉的警卫员找到了的样子,回去参加了婚宴。
婚宴很热闹,热闹完了,就是进洞房。可是,一进洞房,周璇就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周璇一哭,周希汉只好退了出来:“不要太难过,抓紧时间休息吧!”
周希汉没有埋怨周璇。第二天晚上,周璇仍旧是哭。无奈中的周希汉诚恳地对周璇说:“你不要难过。这件事怪我没有处理好。我对不起你,现在正式向你道歉。你没有想通,我可以把你送回去。想不通,我们可以不做夫妻。我不会勉强你。咱们还是同志。你晓得的,我们虽然进了这里,我们两个连手都没有握过嘛!”说完,周希汉又退了出去。
这番话,本已打动了周璇,可是周希汉自动退了出去,总不能让周璇上前拉住他吧?!更糟的是,第三天晚上,由于次日部队就要出发了,需要参谋长处理的事太多,周希汉一夜没回洞房。而周璇开始还怀着羞怯和不安的心情等周希汉,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便生起了怨气。第二天,她“离家出走”了。
后来,周希汉从前线返回太岳区,两次派警卫员去接周璇,都无功而返,周璇不肯回来。陈赓知道后,提醒周希汉,要亲自去接。于是,周希汉只好亲自去了一趟太岳行署。行署副主任和两位处长出面做工作,找周璇谈了话,才把周璇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