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静静流，慢慢走
发布时间：2012-06-24 21: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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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小河，静静流淌，一路走好
2012年6月18日，我正在与市作协的文友董燕聊文学走进乡村校园的事儿。突然，董燕接到一个电话后脸色大变。原来，市作协嵇亦工主席的儿子小河在执行公务中遭遇车祸，听说当场不治。燕子饭也没吃完，就匆匆而去。我一面让董燕慢点走，不要着急，因为天下着大雨；一面又让她知道详情后，一定要给我一个电话。
到了下午将近四点，迟迟等不到电话，我一边开车一边拨了个电话给董燕。听到证实了的噩耗，我思索再三，还是直接拨打了嵇亦工主席的手机。听得出来，嵇主席的声音是哽咽的。虽然听到的是不好的消息，但我还是有侥幸心理，低低地问主席：“听说你儿子车祸，要紧吗？”主席的声音传来，“走了，没了”。我“啊”的一声，再也说不出安慰的话语。这样的悲哀，这样的伤痛，不是用言语可以来描述和宽解的。
再后来，听说嵇主席已经回到了杭州自己的家（儿子是在杭徽高速上出的事儿），我们两口子淡而无味地在家扒拉了几口饭，订了花圈，驱车前往嵇主席位于西溪路的家。
外面搭建的棚子下，嵇小河公安局的同事们坐了很多，一脸悲戚。
走进灵堂，看到一家人神色哀伤地坐在一旁，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浓重的泪痕。年轻的嵇小河的照片挂在了墙上。孩子是上天给我们最好的礼物，怎么可以提前收走了。
天，他新婚才40多天；
天，他82年出生的人，今年才满30岁；
天，他是去查办特大假烟团伙的案子，在高速公路上发生了车祸；
天，他的父亲嵇主席刚刚60岁；
天，他的爷爷95岁，奶奶87岁……
嵇主席坐在书房的椅子上，不停地抽烟。看到我们进来，惨笑着说，“以前都是安慰着别人，没想到，今天轮到了我自己。”我的泪，一下子涌了上来，一句话也应不上来。而陪伴着的，是他的多年文友，谢鲁渤、大元、泉子，还有作协的同事们，程思新、董燕、陈玲奋、朱旭……这一刻，我们恨不能时光倒流，让那个让人伤心欲绝的上午从此穿越。
再后来，看见了公安局的领导依次而来，慰问着嵇主席夫妇（两位曾经的军人）。我们站在天井，静默着，无语着。
本想陪着嵇主席在书房里说说话，又不知从何说起。夫君只是一支支地分烟，你一支，我一支。听到屋内嵇主席夫人的哭声，“儿子，你为什么一句都不说就走了。假如你还有最后一口气，妈妈也会陪着你到最后”，我们的泪，犹如绝堤的坝，从脸上流淌下来。而嵇主席说得最多的是，“云超、宸亭，你们先走，你们的孩子还小，等着你们回家的”，夫君云超紧紧地拥抱着老嵇，泪，凝固在他的眼角。
而后的两天，我每天给在嵇家帮忙的董燕电话，念叨的无非是这几句，嵇老师两口子情绪怎么样？饭吃没吃？觉睡没睡？有没有需要我们帮助的地方？
夫君是个书家，亦是杭州市诗词楹联学会的会长，两三天来，脸色都是凝重的。在追悼会的前夜，专程创作并书写了给小河的挽联：忠魂一缕，丹心赤胆护家国；正气无量，热血青春感昊天。
而大元（袁明华）的挽联是：三十青春无悔，为西子治安洒尽热血；小河激情入海，替杭城父老舟载痛爱。
嵇主席自己也给儿子撰写了两幅挽联，分别由书家王冬龄和王小勇书写。那对“三十岁抵一百岁死活走好；白发人送黑发人痛爱横流”，让我们无以言对。那对“一身正气警徽警服金盾志；终日忙碌爱国爱家孝子心”，让我们泣不成声。
我这个以写城建文学为主的作家，在这样一个让人哀伤的夜晚，毫无睡意，用打字的方式，零零碎碎地写下了几句，寄托我的哀思。
今天上午的十点半，杭州殡仪馆的一号厅，会是怎样让人撕心裂肺的时刻。
俞宸亭
写于2012年6月21日星期四凌晨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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