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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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厚敏:悼念金银焕同志——再叫一声“银焕”

发布时间:2010-10-07 11:30:23      发布人: 孝行天下

再叫一声“银焕”

    —悼念金银焕同志

              陶厚敏

             1994年春夏之交的一天,有人在敲我的家门。打开一看,不由得楞住了。没想到门口站着的竟是刚到任不久的中共太原市委副书记金银焕。同行的还有市委常委、宣传部长李雁红以及她的秘书王维卿。我不知自己当时怎么想的,突然对银换同志说:“啊!我该叫金书记呢?还是叫银焕?”没想她回答得很干脆:“你当然叫银焕。”话音刚落,立即引来一阵欢愉声,使得我离休后荒芜的门庭,顿时显得热闹异常,有邻居路过,也投下讶异的目光。是啊!今儿个既不逢年,又不过节,市领导怎么跑到我这老头家来了......

             一落座,陪同来访的时任太原日报社社长张鸿文说:“金书记调回太原不久,分管宣传工作。今天,第一次来太原日报社和编委们见面、座谈。会后,金书记问你住处,说是要来看望你。我就引来了。”我说:“太意外了。”银焕同志说:“看望老同志,是应该的。”接着她问起我退下来的情况。我说:“蒙市委看重,让我六十三岁才离休,超龄服役了三年。”银焕同志说:“你身体状况还不错嘛,又是老新闻,还可以为新闻界做点工作。”随后,她问李雁红同志市委对此有无安排。李雁红同志回答说:“我们讨论过,也有了安排,只是还没落实。”

          我和银焕同志相识于1979年。那时,我做为《中国青年报》驻山西的记者,与时任共青团太原市委书记的金银焕同志有了较多接触。她那时二十多岁,充满着年轻人的朝气,也散发着来自农村基层的朴实和谦逊。我们建立了融洽的工作关系,我也成了她工作中的“参谋”。几次同行,下工厂,到农村,感觉不到她身上一丝“官气”,更多的却是团干部和青年人打成一片的勃勃生气。有时,为了报道,我辗转几处才能在基层找到她。

         1984年,《太原日报》要从四开小报改成对开大报,曾任团中央书记处书记的太原市委书记王建功同志,接受人民日报和新华社某些同志的建议,把我从中国青年报社调到太原日报社。这时银焕同志已从团市委书记的岗位上,调到团省委当了副书记。从此,我们就各忙各的,直到她到我家中来看望我。在这之前,我们几乎没有来往。古话说,君子之交谈如水。我不敢自称君子,但我和银焕同志之交,确是谈如水。虽无浓度,却清澈可以见底,没有权、钱之类的添加剂。

      这一别,我们几乎相隔了十年。万万没有想到,银焕同志还没有忘掉我这已经解甲归田的“山野之人”,来看望我,并对我说:“你当然叫银焕。”这说明了什么呢?

         在时下比较看重“权”和“钱”的风气下,这一“访”一“叫”,泾渭就分明了。我有个熟人,做了一个单位的领导,也就相当于“九品芝麻官”吧。上任伊始,他到一个副手的办公室,听到一个干部直呼这位副手的名字,勃然大怒,吼曰:“他的名字是你叫的。你应该叫X处长。”看,这就是两种境界。

          银焕同志尊重别人,也正是她值得别人尊重之处。傅玄《明月篇》说:变故兴细微。是说,重大的变化是由细微的变化慢慢积累起来的,要防微杜渐。银焕同志的一“访”一“叫”,这些细微处,不正说明她没有忘记过去,没有忘了故人,忘掉的只是有人念念不忘的“官架子吗”?

           后来,银焕同志从太原市调到朔州市任书记、已至随后任省委常委、纪委书记、副书记,直到今年担任了省政协主席,位高权重了、她工作得怎么样?我不清楚。因为后来我连太原市记协常务副主席的工作都请辞了,成了彻底的“山野之人”,很少听到“官场轶事”。但有一点我可以八九不离十地推理,我过去熟悉的某些官员“飞黄腾达”后,常有一些负面新闻在耳边流传,却没有听到银焕同志身居高位后的负面新闻。我想,一个不忘老同志的人,会忘了来自基层的本色、疏远百姓、有负于人民吗?不可能。

           这就是我认识的金银焕同志。

       可是,10月12日下午,老战友郭家仪同志打电话告诉我,银焕同志于前一天从忻州调研返并途中突遇车祸,因公殉职。我当下就惊呆了。想到从此就见不到她了,更不可能再来敲我的家门、让我叫她“银焕”了,不由得悲从中来。这个无情的事实怎能让人接受呢!

               我今年八十岁了,还应邀 参与了太原日报社《怎样打造好新闻作品》一书的编审工作。银焕同志才五十六岁,又有丰富的阅历,她应该好好活着,为党、为人民多做些工作,何以天不假年呢?天若有情,将何以堪?!

              然而,这已是无可挽回的事实。当下,我和家仪同志商定,17日举行向银焕同志遗体告别仪式时,去永安殡仪馆为她送行。谁知,16日下午,报社老干处打来电话,说与省政协联系过了,因全省各地来悼念的人太多,为了维护秩序,必须有通行证才能到悼念会场。他们没有弄到通行证,向银焕同志最后告别的机会没有了。

              放下电话,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银焕同志能来探望一个久别的老人,并让我直呼其名,我却不能去为她送别,咫尺天涯,情何以堪。天啊,天!我无奈地只好挥笔成文,抱着深深的怀念之情,从心底再叫一声:银焕!

                                                                                                                                                     二00八年十月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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