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释怀
想起父母生前点滴,真是心如刀割。
2009年春节过后,接到家里电话,说父亲病危,让我们回家见一面。
日夜兼程赶回家。
当自己回家见父亲时,父亲奄奄一息的状态令自己潸然泪下 。抓着父亲的手,父亲开始流泪,但似乎已经说不出话了。当时的 父亲已经很长时间晚上不吃饭了。不忍见父亲如此虚弱,问父亲想吃什么,父亲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揪片”。当时不知啥是揪片,和先生疯了一样的满大街餐馆找揪片。终于在一家餐馆找到,老板听说是重病的父亲要吃,二话不说亲自下厨,做了一大碗揪片。
满怀欣喜将打包的揪片拿到医院,小心翼翼的打开来,扶起父亲斜靠在床头,然后端到父亲跟前,一勺一勺喂。父亲此时已经老泪纵横!囔囔说这是“托了女儿的福了”。此情此景,自己心如刀割。我和父亲泪眼相对,泪水和着揪片,父亲慢慢下咽。
从那天起,知道父亲晚上是要吃饭的。于是,我和先生买了各种骨头、鱼、肉,开始每天为父亲炖汤炖肉。数日之后,父亲的身体已经在逐渐好转。父亲开始跟我们说话、聊天,时不时流泪。而自己也常常是泪眼相伴。这时体会最深的是苏芮的那首歌:因为悲伤着你的悲伤。
假期到了,不得不离开。走的前一天,父亲已经可以自己坐在病床上,自己拿着肉包大口嚼着。看着这一切,心中甚是欣喜。
离开的那天,流了一路的泪。很多场景,也深深的刻在了心里。特别是父亲受到训斥后惶恐的表情和躲闪的眼神,哪里还有当年战场驰骋的英武之状。 父亲晚年因为病态而导致脾气暴烈,但这不能成为他要遭受斥责的理由。因为他是老人,是病人。心,只是为父亲痛着。父亲的晚餐,我知道依然回到不吃的原状。只是想着父亲那曾经高贵的心,高昂的头,也不得不低下,心中的悲伤无法释怀。可我当时却什么也改变不了。这种感受,折磨着我,成为我内心永远永远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