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建,你安息吧---------(好友杨崇岭)
发布时间:2014-02-04 17:52:18
发布人:
无尽怀念
那一天早晨,当好友的电话千里遥远打来时,便注定是一个不容改变的事实,军建出事了。匆匆忙忙地赶到事发地点,隔着冷冻棺厚厚的玻璃,看不到军建的模样,隐约地感觉有个人睡在了里面。那是军建吗?怎么可能,军建不是一直在我眼前熟悉的笑吗?一直在笑,挥之不去,满脑子他的影子。
不远处的柏油路上一滩鲜红的血,几个人在还原着当时的场景,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寒夜里骑个摩托车,你不戴头盔也就算了,跑那么快干什么,用文新付的话说,如果军建能站起来,当时就抽他几个大嘴巴子。
文新付、彭赟陆续赶了回来,军建没有像往日一样的迎接,还在静静地躺在那里。郭力问,看军建吗?看!怎么不看!来就是为了看军建最后一眼的。郭力掀开了冷冻棺的盖子,我用颤抖的手挪开蒙在军建头上的被子,文新付像被什么蜇了一样,嗷的一声和彭赟抱在一起失声痛哭起来。我的目光停留在军建的脸上端详了好久,眉毛上方凹下去一道深深的印子,脸上少许干涸的血迹和灰尘,没有痛苦的表情,走的很安详,像睡着了一般。郭力说,车太快了,脑袋都撞烂了。应该是来不及反应,疼痛还没有传达到脑子里,生命就永远定格在那里。
我和军建是师范的同学,他很有思想,爱看书。当我还停留在《围城》、《穆斯林的葬礼》的时候,军建就开始在看《资治通鉴》了,当我想用白话的《资治通鉴》和他交流时,他已对厚本的文言《资治通鉴》朗朗上口了!他涉猎很广,对顾城、李清照等都有所涉及!难怪他空间里总是流露出古藤、老树、昏鸦的萧索场面。如拈花一笑:渐次无言。感觉言语不过天际浮云。宛若闪烁细美的空欢喜,从来无法落籽生根。又如:细微的自我良好,便可能是崩溃的先兆。如人所知:我走我路,歧路我祝,同路我幸。再如日志:乖 本是尘埃,何必顽石。走走来来,最后一死。乖乖,乖乖。这便是自己临终前的话语了。不知道他的心眼里哪来那么多阴暗的角落。但他无疑又是积极进取的,如 我的这周三 则写出了军建为人师、为人父、为人子的积极负责,勇挑家庭负担的场景。
为了见军建最后一面,好些人都赶了回来,上蔡师范94级3班的同学相约二十多人。我们一行几人中午时候到达军建家中,军建安静地躺在客厅,身上蒙上了白色的被单,掀开被单又见军建那熟悉的脸,脸上的血迹已经擦净,只是额头上的那一道长长的、深深的伤口依然触目惊心!脸已没有了前天所见的光泽,肌肉明显的塌了下来 ,我们几个都说,比起前几天面相变了许多,活脱脱的死相,军建真的离我们而去了。
见了军建的老母亲,老母亲见了我们的第一句话就说,我不哭了,你们坐吧!还未等我们开口,老母亲情绪马上又控制不住了,历数军建的种种事迹,反过来掉过去,语无伦次!我们几个都哭了,文新付拉住老母亲哭着喊娘。情绪好不容易控制下去,我们几个没心吃饭,便走了出去,如果军建能够站起来,以他的脾气,绝对不会允许我们不吃饭就走的。
所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好强的军建初毕业那会,敢于挑战当时的老拿第一的人,曾扬言:第一非他莫属。成功拿下,并牢牢占据第一把交椅。军建常说的话,他的学生都听话的很。在他的眼中,所有的顽劣者都有各自的闪光点。
下午,我们几个要去火葬场送军建最后一程,黑漆漆的棺材里,军建还是那么安静地躺着,我和文新付围着棺材看了很久很久,因为我们知道,看一眼就少一眼,这次还能看到军建的身体,到下次或许只能在记忆中去了。火葬场的等待是焦急的、压抑的,使人透不过气来。终于等待军建出来的时刻,一方白色的布,包裹着不大的一包骨灰,尽管有思想准备,还是让人窒息一样的难受,一个活脱脱的大活人,就这么没了。
老家里讲究入土为安,第二天早晨,下了霜,大地一片银白,好像老天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真心忏悔似的。腊月二十二的天还是很寒冷的。亲友、同事、学生老早的赶来了,送葬的队伍排了很长很长,一个村的父老乡亲都争着目睹这一高寨前所未有的“壮举”,暗自当抹着泪,议论着:“军建是个好孩子呀!人孝顺,能力又强”、“可惜啦”“老天不睁眼”、“天妒英才”。。。。。。不胜枚举。墓地里,人一大片,默哀、三鞠躬。孙召中学唐春华校长致悼词,充分肯定军建所做出来的成绩,不长的悼词中,数次哽咽、沙哑的声音几乎坚持不下来。我们几个为军建培了几锨土,点了纸,火光中军建好像就站在里面,还是那副模样,冲我们笑,一直地笑。
泪眼朦胧中,我们默念着:军建,你安心的坐吧!你最牵挂的老母、儿子有我们呢!我相信你众多的朋友、同事、学生,都会关注他们的,你生前能给予他们的,我们将努力做到!
军建,停下你匆忙的脚步,静静地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