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简史?文明演进153

文/李贞子

春天里一个晴朗的日子，韩信早早起了床，来到庭院里。一柄剑在他手中上下飞旋，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显出他当年的英武之气。剑回鞘后，韩信不禁叹了一口气。

马厩里马尸横地

一个冬天的早晨，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天出奇地寒冷。梁地专门负责养马的太仆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一个马夫报告：几匹千里骏马，一夜之间全部死了。这犹如晴天炸雷，梁太仆被吓懵了，他顾不上寒冷，一直冲到马厩一看，只见马厩里马尸横地，惨不忍睹。梁太仆惊恐万状，这怎么向梁王彭越交待啊！他立刻让马夫不许走露风声，待他慢慢想个主意。

梁太仆终于记起不久前的一件事，这使得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那还是汉高祖前往代郡平定陈豨之乱的时候，路过邯郸(今河北省邯郸县)，他命令梁王彭越率兵一同前去代郡，可是彭越偏偏称病没有亲自出征，只是派了一个将领率了一支队伍与汉高祖汇合，因此，高祖大为恼火，就派人去责问彭越。

彭越听说皇上责怪他，有些害怕，打算亲自去澄清事实，并且向皇上请罪。这时，梁将扈辄说：“大王，您开始不随皇上去代郡，如今皇上怪罪下来，您再去赔罪，恐怕要被皇上擒住，还不如趁机起来造反吧。”彭越听了没吱声，他再一次称病不去上朝。

不料，隔墙有耳，这件事被梁太仆听去了。当时，因为梁王不置可否，太仆也就没往心上去。如今他望着几匹死去的千里马，心想：梁王肯定会拿我是问的，我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

隔墙有耳，这事被梁太仆听去了

梁太仆连夜上奏汉高祖，告发梁王与扈辄策划造反。汉高祖见刚刚除掉一个韩信，如今又起来一个彭越，勃然大怒，于是立刻派兵偷袭梁王，将梁王活捉，用囚车一直送到了洛阳。

囚车在艰险的蜀道上行走

在洛阳的大牢里，彭越透过牢狱小窗洞，只看到蓝天一片。他曾经那样忠实于汉高祖，为刘邦统一天下，立下赫赫战功。如今，皇上却听信小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拿他下狱。彭越越想越悲伤，恨不能一死了之。

牢门被打开了，彭越被提上囚车又上了路。原来，高祖得知彭越确实没有造反，但是彭越不杀提议造反的扈辄，已构成造反的嫌疑。高祖心想：彭越毕竟是个功臣，而且刚斩了韩信，现在再杀彭越，怕引起众臣闲话，于是就免了彭越死罪，把他贬为庶民，放逐到蜀地青衣(今四川省雅安县)，隐居终生。

阴风怒号，一路上飞沙走石，囚车在充满艰险的蜀道上行走。彭越口焦舌燥，饥肠辘辘，但没有人理会他。行到郑县(今陕西省华县东)，众人停下歇脚。忽听有人高喊：“皇后驾到，回避！”原来吕后从长安去洛阳，也路经郑县。彭越一听皇后在此，连忙央求要见皇后。

有人高喊“皇后驾到”

囚车被推到了皇后面前。囚车里的彭越，过去是个顶天立地的壮士，如今见了吕后，却忍不住号啕大哭，直诉冤枉，想要吕后帮助，让他回故乡昌邑(今山东省巨野东南)做个平民百姓。吕后假惺惺地答应了。

彭越被剁成酱，分送各王

彭越随着吕后一起回到洛阳。

吕后见到汉高祖说：“陛下，彭越是个勇士，如今谋反，好容易抓住了他，您却把他发配蜀地，这不是放虎归山吗？还不如杀了他。现在我已经把他押回了洛阳。”刘邦一听“放虎归山”，心病又被触动了，他只好遗憾地说：“我已把彭越放逐青衣，又怎能出尔反尔。”恰在这时，有廷尉来报告：彭越的族人图谋造反，已查出与梁王有关。这实际是吕后令彭越手下人再次上书告发梁王谋反。

汉高祖就让吕后来处理这件事。几天后，彭越被斩首，灭三族。吕后还杀鸡给猴看，把彭越的尸体剁成肉酱，分成许多份，送给各诸侯王，以示警告。

把彭越的尸体剁成肉酱

可是，偏偏有一个人从韩信、彭越的死中看到了自己的命运，他正是淮南王黥布。

一天，淮南王黥布打猎归来。在府邸门口，正巧碰上了朝廷使者送过来的一只包裹。黥布跪接包裹，回到府上打开一看，只惊得脸上变了色，这原来是梁王彭越的尸肉一包。黥布心想：皇上和皇后真是心狠手辣，开国功臣一个接一个被斩首，夷灭三族。我黥布曾与韩信、彭越一样功盖于世，如今他们两人均已被杀，下一个该轮到我自己了。

有个中大夫名叫贲赫

黥布脸色越来越阴沉，他觉得自己已危在且夕，于是他开始调兵遣将，以防万一。

黥布有个宠妃，她得了一种怪病，只要病发，人便全无知觉，因此，黥布请了一个名医来替他的爱妃瞧病。有时，也把王妃直接送到医生府上去看病。有个中大夫名叫贲赫，家住在医生的对面，他送了一份厚礼给医生，得以常常见到王妃。

有一次，贲赫邀请王妃共进午餐。席间，贲赫满腹经纶，谈笑风生，深得王妃赞赏。王妃回到王府，对淮南王谈起贲赫，非常欣赏，说贲赫是个能干的长者。

黥布一听，火冒三丈，问：“爱妃怎会如此了解贲赫？”王妃只好说出了原委。黥布听罢，气得拔剑要斩王妃，他怀疑他的宠妃与贲赫有了私情。

话传到贲赫耳朵里，他从此吓得称病不敢再出门。这样一来，黥布更起疑心，就下令捉拿贲赫。贲赫得到风声，提前逃到长安去了。他上奏刘邦，诬告黥布要谋反。汉高祖暗暗吃惊，继而大怒。陈豨、韩信、彭越诸王之叛，已让他耗费精力，大伤元气，如今黥布又要背叛自己，他实在有些力不从心了。

贲赫上奏刘邦，诬告黥布要谋反

这时，萧何对高祖说：“陛下，黥布不会背义忘恩到这个地步，莫非有仇家诬告？还是让我调查一番。”高祖觉得缓解一下目前的窘境也好，他就没有做声。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