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简史?文明演进158

文 雷剑

汉高祖刘邦平定了韩信、彭越、黥布等异姓王的叛乱之后，又分别立刘交为楚王、刘恢为梁王、刘友为淮阳王、刘长为淮南王、刘恒为代王，把荆地改为吴国，立刘濞为吴王。

刘邦以自己的儿子分别替代了各异姓诸侯王，心中略定，却不料燕王卢绾又造起反来。

卢绾暗中派范齐见陈豨

卢绾是刘邦的同乡，两家长辈是世交，两人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当时邻里乡亲都送来羊肉和酒庆贺，待到卢绾与刘邦长大成人，两人又在一起读书，关系更非同一般了。等到刘邦起兵，卢绾跟随刘邦左右，所受到的待遇，令萧何、曹参等人都望尘莫及。所以，卢绾被封为长安侯。击败燕王臧荼后，刘邦想立卢绾为燕王，但又怕众臣非议。于是刘邦下诏：“选择大臣中有功之人立为燕王。”众人知道刘邦的用意，都说：“长安侯卢绾一直跟随陛下打天下，功劳最多，可立为燕王。”

卢绾做了6年燕王，恪守本分，尽忠于汉高祖。这时候爆发了陈豨叛乱，使得一向忠厚老实的卢绾也被卷入其中。

卢绾是刘邦的同乡

卢绾派大臣张胜前往匈奴，碰到前燕王臧荼的儿子臧衍，臧衍对张胜说：“你所以被燕王重用，是因为你熟悉匈奴。燕国之所以能长久存在，是因为别的诸侯王连连造反，皇上还没顾得上来找你们。现在，你替燕国出力想赶紧消灭陈豨，陈灭亡了，下面就要轮到你们燕国了，你们很快就会被俘虏的。”张胜听了觉得言之有理，于是回报燕王卢绾，卢绾也悟出了其中的奥秘。于是，卢绾暗中派范齐到陈豨处，想让陈豨坚持住。等到刘邦把陈豨斩首，陈豨的副将投降了刘邦，就告密说燕王曾派范齐到陈豨的住处密谋大事。因此高祖下诏，召见燕王。

心里惧怕，称病不上朝

卢绾见皇上召见，心里已有几分惧怕，就称病不上朝。皇上又派辟阳侯审食其、御史大夫赵尧前去燕国接燕王，并且了解这件事情的真相。卢绾更加害怕了，他想：自己可以去向刘邦解释清楚，可是吕后却心狠手辣，韩信和彭越的遭遇就是一面镜子，偏偏派来的审食其，是吕后的亲信，这下是逃不脱厄运了。”于是，他对他的大臣们说：“不是刘姓的诸侯王中只剩下我和长沙王。而吕后以妇人之见，专门寻是非来诛杀异姓王与有功之臣。”于是卢绾称病情加重，不能见客人，连同他手下的人也都躲藏起来。

审食其也耳闻了一些关于卢绾对皇后的议论，他回到朝廷，便添枝加叶地学说了一通，皇上皇后都气炸了肺。这时候，捉住了几个匈奴降兵，说燕王的使者张胜投靠了匈奴。于是，刘邦不得不相信“卢绾果真造反了。”

刘邦派樊哙去攻打卢绾，并且立儿子刘建为燕王。这时刘邦的病情越来越重，卢绾心系皇上的病情，打算亲自去谢罪，还未成行，就听说汉高祖刘邦已驾崩，因此，卢绾带着宫人家属和数千人马，一起逃到匈奴去了。

卢绾逃到匈奴

入匈奴后，卢绾被封东胡卢王，可是他时时在思念故乡，一年以后，就客死在匈奴。

陈平押着装有樊哙的囚车

刘邦在临死前想到，连年平定诸王之乱，自己已精疲力尽，最后被黥布射中的箭伤，已将危及生命了。高祖仿佛突然醒悟：要坐稳这天下，必须由他刘家子弟来称诸侯王。如今刘邦已铲除了诸异姓王，安排了自己的儿子和兄弟做了王。可是，刘邦心里还没有踏实，就是吕后老是会自作主张，背地里悄悄安插吕家的人。这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令高祖恼怒的事情。

高祖派樊哙率兵去攻打卢绾，平定叛乱。这时，有个侍者告诉刘邦：“樊哙与吕后串成一气，要等皇上百年之后，夺得天下。”刘邦一听，怒骂道：“樊哙看朕受重伤，巴望朕快点死啊。”于是，他采用陈平的计策，下诏：“令周勃代樊哙去平卢绾之乱。”并命陈平至樊哙军中，立即将樊哙斩首。

陈平用皇帝的节杖召来樊哙

陈平、周勃两人上了路，他们商量着说：“樊哙是皇上同辈的功臣，又是吕后的妹夫，与皇上关系亲密而身份高贵。如今，皇上因一时发怒而要杀他，将来恐怕会后悔，我们应该用囚车把樊哙带回长安，让皇帝自己去杀他。”两人商定后，来至军中，陈平用皇帝的节杖召来樊哙。周勃就替代樊哙去战燕王，陈平押着装有樊哙的囚车，返回长安。

让大家把白马的血涂在嘴唇上

此时，刘邦的病愈来愈重，而且他拒绝就医，他认为自己空身提着三尺剑得来天下，如今是天要自己死，自己还要医治干什么？

一天，吕后来问刘邦百年之后相国之位的安排，刘邦唸了一连串的名字：萧何、曹参、王陵、陈平、周勃等等。吕后听了非常失望，看来皇上从来没把她吕家人放在眼里。她退出时，恨恨地想，将来是由不得你的。吕后的心思，高祖心里是有数的，于是，他召集大臣们来到他身边。

刘邦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群臣聚集在大殿上。大殿的中央，一匹健壮的白骏马正在昂首嘶鸣。高祖命令手下将白马刺死，让大家把白马的血涂在嘴唇上，举行歃血盟誓。刘邦举起一杯酒，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用尽力气高声说：“众臣随朕起誓——从今以后，非刘氏不得封王，非功臣不得封侯，谁敢违背这个誓约，天下人共同讨伐他。”群臣见皇上情绪激动，“刷”地全部脆下了，齐声应道：“陛下放心，臣等决不背约。”刘邦见众人脸上都漾着庄严之色，不觉放宽了心，他举杯一饮而尽，众臣亦随之饮尽杯中的酒。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