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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定的娃娃亲,新婚之夜生祸端,一个跑,一个找,天定的缘拆不散

发布时间:2020-05-06 09:01:40      发布人: 苟建华
从小定的娃娃亲,新婚之夜生祸端,一个跑,一个找,天定的缘拆不散
王庆绪

传奇故事540

从小定的娃娃亲,新婚之夜生祸端,一个跑,一个找,天定的缘拆不散

文 王庆绪

大成、秀姑真可谓是一对苦命鸳鸯,历经了重重苦难,直到新婚之夜才认清对方。

民国初年,冀东宝坻县境内,村民冯老顺给儿子大成娶媳妇,媳妇是从小定下的东边三十里远的村里人,名叫秀姑。

从小定了娃娃亲

虽说大成和秀姑是从小订的婚,可两人从未见过面,又都才十八九岁,正是腼腆的年纪,所以新婚花烛夜两个人垂头躲脸,一个炕上,一个地下,直愣愣地戳在那儿,不言不语地一直熬到后半夜。大成累了,歪身,仰脸在炕上躺了下来。刚闭上眼,觉着头下空得慌,就对地上的秀姑说:"你把枕头递给我。"秀姑听了,也没吱声儿,也不动窝儿。过了一会儿,她偷眼朝大成瞟了一下,这才起身移步,把炕沿边并摆着的一对枕头揪起一个,朝大成丢过去。

那时候乡下的枕头跟现在不同,都是长方形,四楞八角,里头装着谷糠、荞麦皮,硬棒棒像个木头轱辘儿;偏偏这小两口的新婚图凉快,枕头里装的是黍子米,那就更沉了。按秀姑的心思,把枕头丢给大成,他还不会自个儿放在头下吗?谁料那枕头却正好砸在大成的胸脯上,而这时大成因为肚里的酒来劲了,不觉睡着了。待得半晌秀姑发现不见动静,大成的脸早已憋成猪肝色,鼻孔里没有了出气

秀姑吓坏了,痴呆呆看着大成,又痛心又害怕。正捂着嘴抽泣着,忽然听见外面鸡叫声,发觉天蒙蒙亮了。她心一横,抹把眼泪,悄悄开了屋门,轻手轻脚溜出小院,借着西下的月光朝村东头跑去。

秀姑是想跑回娘家,赶快把这事告诉爹妈,给拿个主意。

可她心慌意乱,总也找不着道儿,正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跑,不想在村头一堵破墙角那儿,跟迎头过来的两个汉子撞了个满怀。原来这是村里的一对混混儿,一个叫侯七,一个叫哈八,正从邻村麻将桌上赌输了回来。一看面前是个年轻俊俏的小媳妇,两个家伙立刻嘻皮笑脸动起了手脚。

眼看秀姑就要受辱,此时此刻,那堵破墙头却因近日大雨泡软了根基,"轰"地一声被挤倒了,正好把一对混混儿给压在里头。秀姑见得此景,拔腿就跑。可是刚跑出村子不远,那对混混儿就从后边溜歪斜地追了上来,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嚷着。秀姑知道自己逃不掉了,附近又没有人家,只有一片小菜园,一架井辘轳在月光下孤零零地立着。秀姑别无他法,牙一咬,冲着辘轳架就跳了下去。

再说大成家里。冯老顺两口子见天已大亮,还不见儿子媳妇起来,过来一看,儿子死在炕上,媳妇不见了人影,顿时慌了手脚,立刻一张状纸告到了县衙。县官决定查看现场,可没想到刚到冯家,大成却醒过来了。这一来,冯老顺两口子自然是喜出望外,可是官司并没有完结,因为媳妇还不知道哪儿去了呢。大成一家急着找媳妇,秀姑娘家也要找闺女呀,于是这场官司又接着往下打。

凑巧,就在县官审理此案的同时,那侯七、哈八两个混混儿犯了事儿,闹出了人命。县官一审,就把他们追逼秀姑跳井自尽的事儿也一齐给审出来了。于是两个混混儿引路,县官差人到井里捞人。可捞了半天,只捞出一只绣花鞋来。县官琢磨着:说不准那秀姑早被人救走了呢。

县官的推测是有道理的。那天秀姑跳进井里,浸湿了半身,可并没伤着性命,只是把脚崴了。她等两个混混儿走后,便试探着叫"救命"。赶巧,邻村一个张姓孤老头起早拾狗粪转悠到这里,便解下腰缠的大褡包,再接上裤带,把秀姑从井里救了上来。张老头把秀姑带回家里,细问落井缘故。秀姑留个心眼,只说是给娘请医,迷了路,误入并里。于是在张老家将息,张老会捏脚伤,给她治着,说等好了,再送她回三十里外的娘家。

这天,张老头捡粪回来,给秀姑说起他听来的关于大成、秀姑两家打官司的事,末了长叹一声说:"那大成也太痴心了,醒过来后竞整天整夜不回家,到处去找他媳妇,越走越远,听说现在奔山海关找去了呢。"

秀姑听到这儿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说:"是我把他害啦,我对不住他呀,大伯,我去找他,我一定要找到他。"张老汉听秀姑讲明了事情的原委后,也不禁落下泪来,想了想,说:"也罢,反正我孤身一人,这个穷家也没啥留恋的,大伯我陪你一块去找。"次日,两人起个大早扮作父女动身上路,直奔山海关方向。

民国时期的山海关

再说山海关城楼下有家小饭铺,铺主姓曹,老两口一闺女,在这儿经营小买卖。这天早上,曹老刚开铺门,发现铺子外倒着一个年轻人,便忙不迭地搀扶进来,放在炕上。细细一看,见他并非有病,只是饿得晕过去了,两口子便忙唤女儿福儿冲一碗热辣鸡蛋汤,先灌下去。不一会儿,那小伙子就睁眼儿了,这个小伙子就是大成,他寻媳妇儿寻到山海关,又累又失望,一头裁倒在曹家铺前。经过几天调养,大成很快恢复了健康。这天,他千恩万谢向曹老辞行,曹老问他要到哪儿去,他说:"流浪之人,走哪儿算哪儿吧。"曹老见他无奈的样子,就说:"既然那样,要是你不嫌我这儿庙小,莫如留在我这儿了,我老了,正缺个年轻力壮的人帮忙哩。"大成想了想,在这儿慢慢打听着媳妇的消息也好,就点头答应了。

光明茬苒,一晃儿,大成在曹家饭店度过了三个春秋。曹老两口子见他手脚勤快,为人正直,便满心地相中了他,想招个入赘的女婚,终身也好有个依靠。

这天,曹老把这心思向大成说了,没想到大成却百般不肯。原来他心里一时一刻也没忘了秀姑,他怕在这儿结了婚,有朝一日秀姑有了下落,自己可怎么对得起她呢?这件事就这么不冷不热地拖下来了。

也真是事有凑巧。这天,福儿去街里磨面,大成买肉回来,听见雷声隆隆,要下大雨,就问:"福儿妹妹干嘛去了?"曹老说:"磨面去了半天了,这会儿也该磨完了。"大成抬头一望,见西北方向一咕嘟黑云乌压压地滚过来,忙说:"我去接她。"抓个草帽就往外跑。

刚跑出门,大雨倾盆而下。大成拐过街角,白茫茫的雨幕中,就见福儿一手牵着毛驴,一手把着头顶上的面笸箩,裤脚湿漉漉地扫着泥浆,正艰难地往这边走。大成忙唤一声"妹子",拔腿跑过去。刚要接笸箩,福儿叫声"哎呀",那薄薄的豆绿绸裤"呼啦"一下从腰间直落到地上。大成登时傻了眼,福儿的脸也涨得通红,要紧到地上提裤子,把头顶着的面笸箩也撒了......

回到家里,福儿臊得不敢再见大成,处处躲着他,见了就红脸。她娘看出蹊跷,向福儿细问之后,拍着手对老头说:"可了不得啦,咱闺女的身子给大成看见了,这就命定是他的人了。你去跟他说,这回愿意便罢,不愿意也由不得他了。"

这下,大成可是无法回绝了。

新婚之夜,花烛荧荧。大成和福儿虽不是青梅竹马,可两人在一起称兄唤妹两三年了,彼此亲热无间,洞房里倒也充满了温馨的气氛。

突然,大成想起了秀姑,一缕忧思袭上心头,便直呆呆地坐着不动了。福儿忙问:"哥,你怎么了?"大成说:"不怎……我有点困……"说着便一歪身,头朝里躺在了炕上。福儿一见,不知怎么的,那飞速扑闪着的双眼里涌出了泪珠儿,直盯盯地瞅着他。忽听大成像梦呓般地说了句:"咳,你把枕头递给我!"福儿听了,"哇"地一声哭起来,扑上去摇着叫着:"大成哥,是你吗?是你吗?"大成愣了,"腾"地翻身跃起,抱住福儿的双肩,颤声问:"你——你是秀姑?"

"是我,我就是秀姑呀!"福儿又是哭又是笑。

新婚夫妻

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秀姑跟随张老一路找到山海关,找不着大成。这天,他们在曹家小饭铺吃饭,曹老两口子一眼就看上了秀姑,说看见她就像见到了他们死去的女儿,定要和张老认干亲,让秀姑做他们的干女儿,留下来一起过日子。张老一想也好,秀姑年轻,姑娘家到处闯荡不方便,便说服秀姑留下,自己一个人到关外继续去找。曹老原先那闺女叫福儿,于是他们就亲热地管秀姑也叫福儿。后来来了大成,他自称自己叫"马小龙",双方谁也不摸对方的底细,所以这层窗户纸直到今天才捅破。

一对患难夫妻终于美满团圆。第二天,他们向曹老父母告知实情,老两口立即打点他们起程。回乡探亲,才知双方家里都因打官司耗尽了田产房基,亲人也都相继病故了。大成和秀姑到双方父母坟上痛哭一场,又回到山海关曹老家里,一边依旧帮着照料小饭铺,一边打听张老的消息。后来,他们给曹老夫妇送了终,这才变卖店铺,归了故里,买地盖房。两年后,那张老贫病归根,大成和秀姑便把他接到自己家里,像对待亲生老父一样一块儿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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