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当代著名作家史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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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铁生,将2011年抛在此岸

发布时间:2011-12-26 22:22:31      发布人:

史铁生走了,他没有看见2011年的曙光。甚至,连2010年的最后一抹阳光也未感受到。但是,他留下的文字和思想却给了人们无限的忆念。他将2011抛在了此岸,他的灵魂和精神却在彼岸实现了不朽和永恒。
    史铁生的人生经历,在现代中国极具代表性。他生于50年代,在激情燃烧的浪漫中却遭遇了上山下乡的现实。和同时代的知识青年不同,他在插队期间就遭遇了病魔缠身的苦痛,21岁就双腿瘫痪,随后的人生有多了肾病和尿毒症的折磨。因此,他和同时代的作家思想趣味大不相同。后者,在时代的每个转折点,都会表达出自己多变的人生和人性,沉浮于功利浮华的社会狂潮中。写知青,此类作者是满腹牢骚,自怨自艾;追潮流,要么鼓与吹,要么赶时髦;市场经济,则是追求文学和资本结缘跨界;更是对接大众娱乐,或竞逐公共知识分子光环,或沾沾自喜于学术明星...史铁生,没有那些同辈同行们强健的身体,也没有他们游移浮浪的“与时俱进”思想;他一如既往,用思想的醇厚酿造着隽永的文字,他的每一篇作品,都乏有流俗的趣味,而越来越散发出浓郁的哲理气息。
    有人特别推崇史铁生的长篇散文《我与地坛》,其实他的每部作品都让人印象深刻。譬如《我的遥远的清平湾》(1983年),作为知青文学的经典之作,史铁生展现的不是释放、感知,而是感悟和观照;是立体化的视野而不是平台或坐标。知青时代政治烙印的荒谬和无可奈何,知青原生态的彷徨,人生挪移的悲情与不幸,与陕北朴拙浑厚的风土人情交融在一起。那样的图景,渗透进历史的血脉,汩汩流来,在当时、在现在、在将来,都能让我们的肉体和精神得到深深的震撼。因为,在史铁生的作品里,人们读得懂、读得透家国的不幸与个体的伤情,却很难找寻出属于史铁生本人的怨尤。他不仅仅是时代的记述者,还是历史的反思者,更是人性的启蒙者。身体的伤痛,使他的思想深邃,他的文字就多了一种穿透力和参悟力。
    世间很有意思,有很多人把身残志坚的美誉加在史铁生的身上。其实,这是一种太过廉价和世俗的评价。在笔者看来,史铁生的身心皆比众康健许多。身形、肉体,在佛教看来是肉皮囊,在我看来也不过是身体的外在载体。一般人对于死亡是恐惧的,宗教对于死亡则预设虚幻的宿命。对于人身具象的载体,史铁生有着超越常人甚至宗教的超然。他在《我与地坛》里写到:“死是一件无须乎着急去做的事,是一件无论怎样耽搁也不会错过了的事,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又谁对抛却“肉皮囊”如此超然?有谁的文字能让今人和后来者感然?所以,史铁生无论身心,都比常人更为正常。按照他的话讲,所有人都是残疾的,有缺陷的。因此,真正纪念史铁生,不用以强健的正常人自居,眼眸里带着同情去紧盯他的瘫痪、他的沉疴,继而发出随声附和的“伟大”赞誉。而是,品味他的作品,参透他的思想,传递他的温情,让现实生活少一些荒诞和宿命,多一些逻辑和理性。
    遥望1991年,60后、70后们都有一种莫名的感动,这份感动里,就有《我与地坛》的施与。中国文学,向来不乏鬼力怪谈,也不少政治功课。当然,也有文人自我情绪的宣泄。但是,像《我与地坛》那般,以散文的抒情方式,不着痕迹地表现哲学思辨的作品,不多。那是西方人惯以为文的方式。也正因为如此,《我与地坛》发表后,在文坛、在大学校园、在社会上引起了广泛关注。就像作家韩少功所言:“这篇文章的发表,对当年的文坛来说,即使没有其他的作品,那一年的文坛也是一个丰年。”
    遗憾的是,近20年,中国文学似乎迎来了一个个的“丰年”,但这样的“丰年”又是怎样的矫饰?传统作家被市场的大浪淘沙,为娱乐狂潮左右,在全民写作时代,往往成为公众取乐八卦的素材。甚至,娱乐恶搞中荡漾着中国文学是垃圾的泡沫。
    中国文学,不再经典,没有思想,只有娱乐,伴着八卦。就此而言,史铁生的离去,是到了精神的彼岸;此岸,在代号2011年的时空里,中国文学依然浮华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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