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

我经常光顾的地方

西安是华夏文明的发祥地

世界四大文明古都之一

西安

历史积淀厚重

兼具现代先进文明

为了给老母亲治病

为了给嘉儿治病

我曾好几次前往西安

如今

妈妈和嘉儿都已远我而去

今天

我坐在王妈凉皮店内

看着一个个脚步匆匆的旅客在窗外超车站的方向流动

他们一定不会知道此刻无尽伤痛的我

在望着路人

在追思自己亲人的一点一滴

西安

一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古城

熟悉你是我常常要从你这里周转或是踏上回乡的班车或是去往漂泊的水乡

你与我陌生

是我对你还不很了解来往依然很少

以后我会对你越来月远

直至相互抛弃

试想那百年千年之后

你又会是什么面貌

你是否还会记起曾经的冬日

有一位来自陇东的孤独汉子

曾经在你的怀中

在解放路东侧一家店里

在默默的思念自己已经去了另一个维度的亲人们

如今

我的爸爸妈妈在相隔一十八年之后终于团圆

我的苦难孩童嘉嘉又会获取奶奶的照

料想那年嘉嘉被查出患病之后

妈妈急急赶到杭州帮助照料幼孙

那时间

嘉嘉住院时妈妈要守在医院

对于杭州很不了解的妈妈

竟然很快学会搭乘公交车

嘉嘉在家时

祖孙两人就守在家里

妈妈会尽量满足嘉嘉的点餐

为嘉嘉做好中餐

后来

妈妈眼底出血住进浙江新华医院

也是不得已

妈妈只好回家

极傻的我

怕妈妈在航班上发生意外

给妈妈做了一个妈妈可能会晕倒的胸牌

在妈妈登机之后

细心的空姐将此胸牌报告给机长

妈妈被劝返地面

那时我们已在返回市区的途中

接到机场电话后

又返回萧山机场

历经一番折腾

妈妈换乘的班机终于一飞冲天

妈妈走出西安机场时比预定时间晚了将近八个小时

也着实让在西安迎接妈妈的三弟担心了一阵子

三弟在赶往西安前已请乡邻为妈妈修墓

自那时起妈妈健康的生活到2014年的9月初

算来也有十余年的时间

在家族里

妈妈是寿者

爸爸有兄弟姐妹七人

爸爸排行为仲

在此之前已有十位亲人谢世

妈妈的长寿源于她老人家乐观、大度

源于她老人家勤劳、友善

就在妈妈偏袒卧床的这一年

妈妈在自家的地里种了玉米

妈妈在房前屋后的小地块里种了好多的菜蔬

有辣椒

有包心菜

有西红柿

那年清明我回家给爸爸和嘉儿上坟

在家小住了几天

妈妈让我从四叔的院子里移了几行韭菜

栽在建人上房的屋后

妈妈说她爱吃韭菜

喜欢用韭菜烙饼吃

妈妈也很爱美喜欢紫红、淡灰或黑色的服饰

小妹与双胞胎弟弟以及大嫂他们也给妈妈买了一些衣服

三姨小姨也给妈妈送了服饰

那年春节

任性的双双一听奶奶不开

心就让同学去给奶奶买了戒指

妈妈最是喜欢三姨送她的那件价格不菲的紫红色毛绒外套

妈妈在2013年的春天

在自留地里栽种了好几十棵核桃树

那些树苗是妈妈选了最好的核桃在院子里育的苗

树苗长大之后妈妈再把他们挖出来

又去地理挖好一个个的树坑

用了上好的肥料

再把这些核桃宝宝们一一栽种好

妈妈告诉我

树苗要想栽活不仅要把树坑挖大栽的时候要把那细细的根须一层一层培土还要适时浇水

想妈妈八十多岁的年纪

栽活那几十棵核桃树

需要付出多少的艰辛

妈妈是喜欢栽树的

老人家曾经在自留地的地边栽了好多棵接杏树

还有槐树椿树以及桐树

嘉嘉的新屋就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桐树下

双诚讲嘉嘉弟弟在这里会很开心

夏天有桐树遮阳

秋冬当那树叶落地之后

又会为嘉嘉增添一些温暖

只可惜年少时不知爱幼年老之后将瘫卧在床的母亲抛下不尽守护的大哥

已将妈妈栽种的那些核桃树还有许多成林的大树以及嘉儿坟头的桐树都送了他人

妈妈尚未咽气之前

大哥已将妈妈的衣服送了别人

妈妈最喜欢的那件紫红色外套

大哥拿去向岳母尽了孝心

故乡的风俗

送别亡亲的时候要将亲人最喜欢的服饰用品放在棺材里

以便到了阴间打发拦路的小鬼或留下自己用

否则亲人们到了阴间会很贫穷

妈妈患病后大哥曾经护理过一段时间

大方的三弟为安抚大哥

会把家用的所有带回家里

会为大哥每周送上一条香烟

或许是大哥不大会照料病人

有人讲去看妈妈时

妈妈口很渴

见到有人来

连忙用健侧的手胡乱比划要水喝

竟然连续喝了三杯水

由于太渴还撒到衣服上

大哥是照顾妈妈的那段时光

妈妈的肠胃遭受了严重的伤害

每天吃到温软的食物不多

由于护理不当妈妈的背部和臀部严重烫伤

妈妈的舌头烫伤

舌头烫伤是大哥给妈妈喂得食物温度太高所致

身上的烫伤更是离奇

是大哥有木柴烧炕

导致火炕温度过高将妈妈的患侧烫伤

妈妈的烫伤的确是很严重

当三姨看到之后竟然失声大哭

当西峰区人民医院的医护人员看到之后

都说没有见过如此怵目惊心的伤痛患者

后来

院方要求妈妈无菌裸睡

用大块消毒布遮盖妈妈的烫伤部位

用药水反复冲洗

经住院治疗一个月后

伤情基本痊愈

正如了解大哥的人所评论的

建中属于人格障碍不健康的个体

委托大哥照料妈妈是严重的失策

大哥常说我就看不起那帮人他们和我就不是同一个档次的我不要和他们打交道

妈妈出殡之后

照例要感谢那些为妈妈送别的乡邻

在我劝他去为乡邻们敬酒时

或是他有别的不开心

竟回我道：要我去：我就要骂你！

如今

妈妈走了

我唯一的长亲走了

我突然之间就变成了没妈的孩子

从此以后

我将继续我的孤独漂泊

接踵而至的至亲诀别

会将我逼成什么样子？

可怜的妈妈最终在三弟的仔细照料下平静离去

我又一位亲人悄悄地走了

妈妈

你的儿子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