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爸爸的灰色日志之一
爸爸:
我是小平,这个称呼是您从我生下来就开始叫我了,我已经听习惯了,或许有一天您不再叫我了,我会不习惯的,当我想到这里,我眼泪自主的往下流。
今天是2017年11月7日,是我终身难忘的黑色日子,11月3号那天,我突然接到弟弟的电话,一个不敢相信的消息传来,简直就是噩耗,弟弟带着沉重的话语轻轻的告我,说您生病了,有可能患的是肝癌,我重复着反问弟弟,怀疑我听错了,我不敢相信这是从弟弟口中说出来的,但弟弟把事情经过说了,说你开始腹部疼痛,吃不了好点饭,以为是胃痛,几次吃药和看病后仍然不能好转,听弟弟说那天是您一个人去精华医院检查,医生叫查B超和化验血,结果初步检查出您有乙肝大三阳,需要进一步检查,医生说很大可能是患有肝癌,这些是弟弟从医生那里和查看检查单得出的,记得那次医生没告诉您实情,医生打电话给妈妈说出了这个噩耗,不知道当时妈妈是多的伤心和多么的有压力,还有心痛。
为了进一步检查您的身体,弟弟说来重庆检查,我说来嘛,来检查,好久上来,弟弟说明后天上来,弟弟告诉后,妈妈也打电话,明显听得出来妈妈是多么的担心和心痛,叫我两弟兄治疗,我说不要着急,我说我无论如何砸锅卖铁就要治疗,就怕是肝癌晚期,那时治疗就来不及了,当时我头脑闪过好多种念头,不之所措,我觉得是晴天霹雳,心里没底,不敢去想,但心里想也许不是肝癌啊,现在不是还没确定吗。
11月5号那天,您和弟弟一起上重庆来,当进到我住的这家里时,我发现您身体瘦弱,凭我的直觉,身体已经下马了,脸上明显感觉老了好多,与国情节我回来看到的感觉不同,国庆节我和你的准儿媳妇一起回老家来,看的出来,你还是很欢迎的,虽然你心底还有些顾虑,但回来后很开心,高兴,记得那时妈妈就说你今年身体差得很,当时我没有往心里去,你以前经常有这种感冒的症状,吃点去痛片和感冒药就好了,这次我也是这么想的,您再吃药,我觉得一定会好,但没想到这次你不但没好,而且还加重了,是我始料未及的,反而我很担心经常生病的妈妈,所以我完全没想到是您生病,且很严重。
第二天6号,我头天在网上挂号西南医院,但西南医院一周专家号已经很满了,所以我选了选医院,我和弟弟都同意到新桥医院,都是军医院去检查,您也觉得新桥医院是军医院,就定了,早上7点多钟赶车到新桥医院,看着爸爸的背影,我有些心酸,瘦弱的身躯有些驼背了,但一走路就背起手来,也不凡年轻气势。
来到新桥医院门诊部,已经很多看病的人在排队,小美还埋怨我来迟了,该早点来,找位置坐下后,先挂号,然后才诊断,但是排队是一个很煎熬的过程,等了好久才去看病,当时我也顺便检查一下,跑过来是您和弟弟还有小美已经在梁平专家的看病室,我进来后,已经把单子都开好了,接下来就是缴费检查,检查也是纠结的排队,结果上午就化验了个血,B超和CT要下午一点半开始做,您在那里坐了一上午,您要检查,又不能吃东西,当时我买的东西,只有我和弟弟还有小美在吃,我是多么的感觉不自在,觉得您太可怜了,我们把你放一边,我们在这边吃东西,我当时感觉情况不好,感觉您坐在医院椅子上冷,顺便带了个毛毯回来,我觉得我以前从没关心过您,这次我是发自内心的怕您冷了。
接下来,一直到下午,您也一直不敢进食,要检查,我叫小美给你倒开水喝,你喝了,我知道你是饿了,我心里一次次在后面看您,看您的面容,看您瘦弱的身体,心里多么不是滋味,现在眼前的爸爸不是年轻时的爸爸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外打拼,忽略了对您的关心和孝敬,在我心里你一直很高大,一直身强力壮,所以导致我根本没来关注您的身体状况,是儿女的不孝,我愧对您生养我这么大,也许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当天下午也是排了好久的队,终于在四点多钟照了CT,其他都是普通CT,可您的是加强CT,说明事情很严重,检查的当天没有拿到CT报告,但从已经知晓的B超来看,情况相当严重,您体内没有一点乙肝抗体,让病毒肆无忌惮的侵蚀您本身瘦弱的身体,直到您患病大山阳,乃至很严重的后果。
经历了一个不眠之夜,一个心惊胆战的夜晚,第二天去报告,也就是今天2017年11月7日,我们一方面想早点直到结果,一方面我心里又是抗拒的,很多顾虑和担心在心里,我很想让时间停下来,让一切都固定在这里,我不想往前走,不想去知晓检查的结果,我很担心严重的后果,所以在去的时候我叫弟弟去取报告,为了不让您知晓,我陪您坐在这边椅子上,还叫弟弟先去取报告后找医生问问,究竟结果如何,我很想一下知道结果,但又是逃避的,当时弟弟在取报告时,我看到报告从机器里出来,我回头走了,我留眼泪了,隐隐约约自己感受到噩耗的传来,您这次真的传来了噩耗,当我在纠结中来到五楼病室,我走过去,弟弟脸色很严肃,可以想象弟弟是不之所措,难道检查的结果不是出来了吗,医生说是肝癌晚期,我当时哭了,当着医生哭了,我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我好像释放什么似的,这不是检查要的结果吗,明明直到很打程度是这个结果,但还是不相信眼前的结果,不光这样,医生说爸爸时间不多了,两个月时间,简直就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说医生难道就没法治疗了吗,医生说肝大面积已经坏死掉,也可以治疗,但费用高效果可以多活两个月,我听到此话,冥冥之中,医生给爸爸判了死刑。时间这么短,我不敢往后想,我大脑一片空白,我不知所措,如今活生生的爸爸,意识还那么清楚,一两个月后就离开,我怀疑癌症真的那么大威力吗,但我不直到怎么办。我哭着走出病室,我叫弟弟先下去拿药,我等会下去,弟弟说要是爸爸看到我这样子,会伤心的,爸爸回知晓病情,医生说不用给他说。我走出病房一直乱走,不直到要到哪里,我要透透气,我走过去又走过来,在五楼里走了不知道多少来回,也不知道在走什么。反正心里在思考,也不直到思考什么,我心里接受不了这个是事实,爸爸您一辈子都还没享受我们的孝敬都这么没了,我不甘心,我心如刀搅。这是亲情啊,是家人啊,在不久的将来将分离,我一个人坐在楼道里,哭着,又怕别人看到我一个男人的脆弱。我一次又一次察去眼泪,终于眼泪流干了,我接下来干什么呢,给除了我们之外,爸爸最亲的兄弟,我的叔叔打电话,我拨通了幺叔的电话,我又挂断了,我怎么给他说呢,我怕他责怪我没把爸爸照看好,但我不能这样,必须要他们直到。我还是拨通了幺叔的电话,当我哭着说爸爸的噩耗时,感觉幺叔也不相信,重复了几次,都没想到爸爸会这么快就病倒了,我哭着把经过告诉了幺叔,幺叔还是理解我,但也嘱托说是否可以治疗,我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幺叔爸爸的病的严重度,除非有奇迹。
打幺叔电话后我走出医院,我觉得我应该在最后的时刻应该为爸爸做点什么,这时的做点什么比什么时候都发自内心的。我要让爸爸快乐的度过这最后两个月,我直接去超市给爸爸买了鞋子和衣服,拿回去,爸爸还在说不要买,光花钱,自己都穿的有,我强忍着哭过的脸,笑容迎爸爸,说到城里来哪个还要穿农村的做活的衣服,爸爸才试穿了下衣服,鞋子小了。我马上下去调换,还调换了几次,都不符合爸爸的脚,难道这是意味着爸爸真的不用买鞋子了吗,我无法相信人在命运的面前,是多么的渺小,多么的那么无能为力。
回到家里,我在里面屋里又哭了,您在外面,我不敢面对您,我不想让您看到我伤心,不想让您知道你的病情是多么严重,想您快乐的度过最后的时光。
今天就给您写到这里,我会在您最后的每一天会按时写信给您,我会永远爱您,爸爸。
小 平
2017年11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