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我的新年
发布时间：2016-01-30 20:1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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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儿子，好久不见，十分想念。这个冬天我一直病着，也是妈妈出生以来第一次这么长时间身体虚弱，老不见好转。昨晚我做了一个温馨的梦：我，你，你爸，我们一家三口外出游玩。梦到你爸在一个很多人的河水里冲浪，你和一群小伙伴在岸边嬉戏。我发现你正在吃橡皮泥做的饺子，弄得满嘴都是赶紧上前制止，你依然调皮地抗拒并跑开……唉，你始终那么淘，那么多的新奇古怪的创意点子，总让妈妈应接不暇，无可奈何，尽管当时有些小头疼，事后却令人愉悦开心，暗暗窃喜……梦中，我们准备返程回家，可是没有车。我一直站在路边招手拦车，没有一辆停下。后来听人说，我们从河边上来时就有一辆回汉的小轿车放空走了，只是我们没注意而已。咋办？要不我们再去什仔铺你小姑妈家歇一夜？或者，我们步行到黄陂车站？你说，那么远的路，啥时能走到啊？我说，当年爸妈年轻时，从老家到黄陂经常是靠双脚走，因为车票太贵，家里太穷……我们一家三口就在那条路上边走边聊，时不时有一辆车从后面超越我们……终于，我不顾一切地站在路中间，拦住了一辆大卡车，是那种带蓬的，车停下来了，可我发现那里面的人好多，面相好凶……上还是不上？一着急，就醒了。
还有一周就是春节了，街面上，超市里，人们行色匆匆，大包小包往家里采购，电视里，到处充满回家过年喜庆气氛，年的味道越来越浓了。我昨天强撑着去武商量贩，买了一个双人电热毯。这也是我生平第一次用电热毯，或许今年太冷的缘故，感觉比2008年雪灾天还冷。偌大的屋子里成天就一两个人，尤其是夜里， 即使是房间里开着空调，我的双手双脚经常是冰冰的。
儿子，这个冬天，妈妈因为病着，所以与你聊天很少。每次，我都是匆匆上天堂网看看你的照片，为你祈福 ，再为你天堂网的家里添些必需品后，就匆匆下线。的确，我不敢在那里呆久，我怕自己控制不了伤心的泪泉。我的人生就像是我精心在海边建了一座城堡，里面有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作品——我最爱的儿子。可是，一场海啸呼拉一下就把城堡冲垮了，城堡里我最爱的儿子被冲走了，一晃神，无影无踪！ 我全部的心血瞬间付之东流……
这个冬天，我时常碾转反侧，直至午夜难以入眠，却常常在凌晨被咳喘和恶梦拽醒。每个醒来的清晨，我都会恍惚。总会想起儿子离开这个世界的那天，那个血腥的场景，那份绝望的伤痛 一直如荆刺深扎心底。那是一道永远不会结疤的伤口，随时刺痛，随时溃烂，随时心里泪雨滂沱： 儿子，你可知当时你下半身被车轮压着，妈妈跪在地上将你的头抱在怀里捧着你苍白如雪的脸抚摸你干燥惨白的唇（十分钟前它那是那样的红润生动），征儿在一旁流泪哭喊 “老公你要挺住……” 你爸束手无策竭斯底里来回走动哀嚎的情景吗？ 你还记得你当时对妈妈讲过的那些话吗？（我没想到，那是你留给妈妈的最后声音）当你被救护人员抬上担架，妈妈看到你的右手突然垂下，你知道妈妈有多恐惧吗？ 在救护车上，你能感觉到最爱你的两个女人守在你身边无助地哭泣， 你能听见妈妈和征儿的呼唤吗？在抢救室的最后一刻，你知道妈妈吻你脸颊眉目睫毛嘴唇鼻子时，爱有多深沉，心有多歉疚，呼吸有多痛？我们那么爱你，可是依然没能留住你。你现在哪里？你知道快过年了吗？你会想妈妈吗？投胎轮回没？你快乐吗?我很想念你……因为，我们从没有分别过这么久。
还有一周就是春节了，街面上，超市里，人们行色匆匆，大包小包往家里采购，电视里，到处充满回家过年喜庆气氛，年的味道越来越浓了。我昨天强撑着去武商量贩，买了一个双人电热毯。这也是我生平第一次用电热毯，或许今年太冷的缘故，感觉比2008年雪灾天还冷。偌大的屋子里成天就一两个人，尤其是夜里， 即使是房间里开着空调，我的双手双脚经常是冰冰的。
儿子，这个冬天，妈妈因为病着，所以与你聊天很少。每次，我都是匆匆上天堂网看看你的照片，为你祈福 ，再为你天堂网的家里添些必需品后，就匆匆下线。的确，我不敢在那里呆久，我怕自己控制不了伤心的泪泉。我的人生就像是我精心在海边建了一座城堡，里面有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作品——我最爱的儿子。可是，一场海啸呼拉一下就把城堡冲垮了，城堡里我最爱的儿子被冲走了，一晃神，无影无踪！ 我全部的心血瞬间付之东流……
这个冬天，我时常碾转反侧，直至午夜难以入眠，却常常在凌晨被咳喘和恶梦拽醒。每个醒来的清晨，我都会恍惚。总会想起儿子离开这个世界的那天，那个血腥的场景，那份绝望的伤痛 一直如荆刺深扎心底。那是一道永远不会结疤的伤口，随时刺痛，随时溃烂，随时心里泪雨滂沱： 儿子，你可知当时你下半身被车轮压着，妈妈跪在地上将你的头抱在怀里捧着你苍白如雪的脸抚摸你干燥惨白的唇（十分钟前它那是那样的红润生动），征儿在一旁流泪哭喊 “老公你要挺住……” 你爸束手无策竭斯底里来回走动哀嚎的情景吗？ 你还记得你当时对妈妈讲过的那些话吗？（我没想到，那是你留给妈妈的最后声音）当你被救护人员抬上担架，妈妈看到你的右手突然垂下，你知道妈妈有多恐惧吗？ 在救护车上，你能感觉到最爱你的两个女人守在你身边无助地哭泣， 你能听见妈妈和征儿的呼唤吗？在抢救室的最后一刻，你知道妈妈吻你脸颊眉目睫毛嘴唇鼻子时，爱有多深沉，心有多歉疚，呼吸有多痛？我们那么爱你，可是依然没能留住你。你现在哪里？你知道快过年了吗？你会想妈妈吗？投胎轮回没？你快乐吗?我很想念你……因为，我们从没有分别过这么久。
你出生以来 ，我最内疚的是在你一岁一个月时，因为单位派我去外地进修，不得已将你送去外婆家三个多月。分别时是九月初， 再见时已近年关，我带着大包小包赶回外婆家团年，却发现你与我陌生了，有一瞬间的棱神，仿佛面对最熟悉的陌生人。“磊子，快过来，妈妈回来了！” 我喊你，声音抖得失常。你有点疑惑，自觉地走向我。黑了，胖了，嘴嘟囔着，怯怯地喊了声"阿姨"！臭小子！中间只不过隔了三个多月，妈妈成了阿姨？我一把抱过你，泪水夺眶而出。大约十分钟后，你终于找到了妈妈的感觉，很开心地趴在我身上，可依然没有三个月前的那份粘乎亲热劲。晚上你用肉肉的小手撸着我的脖子，弱弱地问：“妈妈，你去哪儿了？不要我了？”怎么会呢？妈妈去上学了，学校不许带小朋友上课，我只能暂时把你放家家这儿。乖，春节后，带你回家，回我们襄轴的家。那一刻，我在心里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让你离开了我的视线，再苦再累再难，一家人要在一起，我要牵着你的手朝夕相依，伴你一路长大。
或许，命中注定妈妈一生坎坷，终归逃不脱别离孤苦。1996年秋，妈妈受单位指派赴深圳协助南山区某幼儿园完成市一级一类园达标验收，借此为国企后勤部门改革寻求劳务输出的合作伙伴，为分流员工在深圳特区打开一条生路。虽然我舍不得离开你和你爸，尤其是担心刚上初中的你……可咱吃的公家饭，端的国企碗，别人连岗位都朝不保夕，我能被如此重用，叩谢龙恩都来不及，更何况收入比原来还多一倍！儿子将来考上大学，没钱是不行的。再说时间不足半年，春节就可以回家团年。一狠心，我买了去深圳的机票。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坐飞机，晚上的航班。一晃都快二十年了，我还清楚地记得瘦小的你泪眼模楜，与爸爸一起在那个极简陋的襄阳机场给妈妈送行的情景……的确，那年春节我按时回家团年了，我们一家只不过分别五个月。我因为那次南下公差的成绩，名利双收。我的专业理念得到了更新， 开阔了视野，事业从此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如今再回首，那些功名荣誉早已过往云烟，亳无任何意义，留在我心中的除了歉疚还是歉疚。（当年完成任务回家过年，我依然坐的红眼航班，深夜在襄阳机场接机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瘦小的你，没涨高，头上有一小块白纱布，同样的手上也有一块……还有你怯怯的神情，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片上一层白雾，脸好小好瘦！我眼眶一热，上前揽住你……一路上，你悄悄告诉了我好多好多……）正是这短短半年的母爱缺失，给刚上初中的你所造成的心灵伤害，是妈妈今生最不能原谅的大错！这份歉疚会一直折磨我走到世界的尽头……
1998年秋天，你考上省重点高中， 选择住校，一周回家一次，周中我和你爸会抽空去学校看你，一家人至少三四天可见一面，心里才感觉踏实。2001年你去上海上大学后，我们基本上是半年一团聚，那时，我们在深圳打工，妈妈上班的单位也有寒暑假，无论生活如何颠波磨难，每年春节我们肯定会从不同的城市不同的方向赶回武汉团年。 飘泊的日子里，我们一直期盼着你毕业工作后，一家人能在一座城市定居扎根。2005年你从上外毕业，有朋友劝我送你出国读研，我不置可否。因为，国外那么远，万一将来毕业留在国外工作，我不会英语，想见儿子一面都难。所以我没有鼓励你考托福，同意你直接就业，在工作中继续自修你喜爱的专业。
你毕业后的这些年中，你仅有两次没回汉团年，一次是2011年新年，你说女朋友的父母想留你在上海团年。一次是2014年新年，你与女友去厦门旅游。这两次都是你十月份曾与我们团聚过，与春节间隔较近。你已是成年人了你得有自己的生活，我们也习惯了”呵呵“，我们能理解。更何况你春节必定会打长途给我们拜年，祝爸妈新年好！可是，自从那个撕心裂肺的秋天以后，你与爸妈彻底失联了！2015年的春节，爸妈第一次没能收到儿子拜年的电话，那声”爸，妈，新年好 “的祝福已然是记忆中最奢侈的美好。
天堂到底有多远？，远得我们父与子，母与子，已经485天不能见到彼此。这485天，对于此前再忙也要抽空与你简单微信几句的我们，是无法想象的漫长和残酷！因为，想念是会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的所有角落。听你爱听的歌会痛，看你写的微博会痛，沉默也痛，遗憾也痛，那种痛的感觉一直在我的血液里来回滚动。悲催的是，我却无处诉说……
你毕业后的这些年中，你仅有两次没回汉团年，一次是2011年新年，你说女朋友的父母想留你在上海团年。一次是2014年新年，你与女友去厦门旅游。这两次都是你十月份曾与我们团聚过，与春节间隔较近。你已是成年人了你得有自己的生活，我们也习惯了”呵呵“，我们能理解。更何况你春节必定会打长途给我们拜年，祝爸妈新年好！可是，自从那个撕心裂肺的秋天以后，你与爸妈彻底失联了！2015年的春节，爸妈第一次没能收到儿子拜年的电话，那声”爸，妈，新年好 “的祝福已然是记忆中最奢侈的美好。
天堂到底有多远？，远得我们父与子，母与子，已经485天不能见到彼此。这485天，对于此前再忙也要抽空与你简单微信几句的我们，是无法想象的漫长和残酷！因为，想念是会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的所有角落。听你爱听的歌会痛，看你写的微博会痛，沉默也痛，遗憾也痛，那种痛的感觉一直在我的血液里来回滚动。悲催的是，我却无处诉说……
妈妈虽然忧郁，但绝对不是一个懦弱的人。你不在的一年多来，妈妈一直努力给自己心里种植向日葵，很努力地转移注意力，强迫自己走出忧伤的阴影，有些事情妈妈真的做到了。妈妈只是，很久不见你，十分想念你。 逢年过节，我还没有适应“ 你不在了”……因为，在我潜意识里，团年，必须是一家人团团圆圆，无论贫富贵贱，山高路远，只有一家人一个不少地聚在一起了，才是真正的美好。
以前，距过年还有一个月，我和你爸就会想着你啥时放假？坐哪一天的哪趟车回汉？几点可到家？回家后给你准备啥好吃的 ？是 炖土鸡汤还是牛（羊）肉汤？现在过年，饭桌上少了一个人，再也没有过节的期盼欣喜了！孤独是我们的心病和无奈。
年轻时常听民间老人讲属羊的命不好， 我一直都不信，现在感觉十羊九不全的说法还真有点道理。你是爸妈唯一的儿子，无论我们再怎么坚强，晚年余生，我和你爸的孤单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我们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天。一想起你阳光、俊秀的脸上那淡淡的微笑，想起你在沪上十三年的拼搏隐忍，还有你一直坚持边工作边学习自修考证的游学模式，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生活态度，想起你曾经给我们讲上海的许多轶闻趣事时的神情妙语， 尤其怀念你那独特的当时我们还不以为然的孝顺方式……真的很心酸，很难过，很内疚。或许是这一年多的寒痰郁结在心里生了根，导致我今年冬季久病不愈？的确，心病难医啊……
年轻时常听民间老人讲属羊的命不好， 我一直都不信，现在感觉十羊九不全的说法还真有点道理。你是爸妈唯一的儿子，无论我们再怎么坚强，晚年余生，我和你爸的孤单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我们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天。一想起你阳光、俊秀的脸上那淡淡的微笑，想起你在沪上十三年的拼搏隐忍，还有你一直坚持边工作边学习自修考证的游学模式，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生活态度，想起你曾经给我们讲上海的许多轶闻趣事时的神情妙语， 尤其怀念你那独特的当时我们还不以为然的孝顺方式……真的很心酸，很难过，很内疚。或许是这一年多的寒痰郁结在心里生了根，导致我今年冬季久病不愈？的确，心病难医啊……
你爸说，春节如果天晴，他想带我自驾游，或许，我们会去上海，见见你那些一直在上海的同学好友，你的爱人和爱你的人。他发现，只要看到那些曾经与你一起工作和生活过的年轻人，我的精神状态似乎要好一些。我也有同感觉，你觉得呢？以前，咱们是三口之家，现在只剩你爸和我，家的意义不一样了，无论去哪儿，只要我有你爸，你爸有我，那就是家。一左一右，就是相互支撑的“人”字，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只要妈妈在，我会一直默默仰望天空，虔诚地为你祈福！春节将至，大家心知肚明：你，才是我的新年。儿子，请收下妈妈对你的隔空问候和祝福，无论在哪儿，只要你好，我和你爸就会好。
爱你在骨髓 痛在心底 无处诉说的妈妈
2016.1.30 20:13于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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