哺你育你的父母之爱,是人间最伟大、最真挚的感情。今年7月22日是母亲病逝第八个周年的忌日。任凭时光如何流逝,都无法冲淡我对母亲的悠长哀思。母亲生前为我们兄妹所付出的爱与她所经受的生活磨难点点滴滴储存在我的脑海中,今天在天堂网父母纪念馆中又一次地在我脑海中清晰起来,电影似的一节节一段段一幕幕的出现,我思绪交加,潸然泪下,泪水再次模糊了我的双眼……
片断一:
50年代中期母亲在一家废品收购站做临时工,(专门撕布条头)在那弥漫着难闻的气味,灰尘飞扬,臭气冲天,地上堆着到处都是又脏又霉的布料房子内,母亲带着口罩正在不停的撕着整理着烂布料。一蹲就是一天,这发出阵阵臭味的场地多数人都半途辞工回家了,但唯独母亲还在硬着头皮坚持干下去,并不时的发出阵阵咳嗽声。因为母亲太需要这份工作了,如仅靠父亲每月42元的工资怎能养家糊口?肯定是入不敷出的。母亲了解自家的经济状况,所以那怕再苦再累再脏的活她也不会轻易放弃,珍惜每一次的挣钱机会。为了我们全然不顾自己。
片断二:
60年代初期,夏天,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母亲满头大汗挑着满满一担从小河滩边上捞起来的乱稻草饿着肚子深一脚浅一脚的急急忙忙往家赶,这跌跌撞撞的步伐充满了母亲生活的艰辛和疲惫,现回忆片断清晰得让我心痛。那时近郊小河边上经常有农民装稻草的船只往来,免不了会散落些稻草在河中,母亲为了节省每一分钱,就利用下班时光饿着肚子去河边捞稻草,捞至天黑才回家,为了省点买燃料煮饭的钱母亲分分秒秒苦了自己。当时母亲还不到三十岁,在她的眼中什么是脸面、什么是危险、什么是劳累……她全都不顾,吃尽苦中苦想尽办法与父亲一起撑起了这个完整的家,把子女扶养长大。
片断三:
60年代初的冬天,在一单位天井内,母亲时时放下手中的切酱菜刀,呵着冻得已失去知觉的双手,旁边还有“一个小箩卜头”在帮着母亲干活,但他那不熟炼的切菜技术与那冷得不停地躲脚的样子让母亲眼眶发红,母亲在旁边时时提醒他:“小心手”,在母亲无奈的目光中发出了阵阵叹声。谁愿意让小孩子来干这工作?这是无办法,不就是为了一天能多切几斤酱菜(酱瓜)多挣几毛钱吗。(哥哥小时候非常懂事在放寒假期间主动帮助母亲去多挣钱)这工作一站就是一天,到了晚上母亲两只脚站得发僵,手指冻得象胡箩卜,但为了我们还得挺下去。
片断四
国家自然灾害那年,在那个计划供粮,粮食及其不足的年代,野菜和米粒掺着煮是经常的事,我记得母亲的碗里总是饭粒少野菜多。饭粥不管是厚与薄、多与少,母亲总是先让父亲与我们兄妹先吃好,然后再轮到她自己,如果饭粒捞完了,那么母亲的碗里肯定全是野菜了。那时母亲年轻消化功能好,有时半夜起床弄吃的,她舍不得去煮一点米饭,爬起床就去找点野菜干来充饥,那野菜干黑黑的很难吃,至今回忆起母亲吞咽野菜干的样子我心里还是那样难受。
片断五
60年代中期由于生活的艰辛,母亲病倒了。急性“胆石症”住进了医院,由于家庭经济的原因,母亲动了手术后得不到应有的营养身上的刀疤发炎严重,一时人都挺不起身,但为了生活,病未全愈又去上班了,这就影响了母亲以后刀疤的愈合,经常出现疼痛、发炎。直到母亲临终时那块用来减轻疼痛的厚厚棉布依然盖在母亲的刀疤上。可想而之母亲的痛苦是常人无法体会到的。平时尽管刀疤疼痛厉害,但母亲为了一家老小生活,舍不得休息一天总是坚持去工作。
片断六
70年代寒风呼啸的冬天,室外酷寒迫人。凌晨二三点钟,阵阵闹钟声催着母亲起床,那时间我们还真在甜密的梦乡做着美梦,但母亲再困再冷也得起床去上班,母亲起床时那无奈的神态至今我还记忆犹新。饮食业是特殊行业有赶早的特性,母亲一去就得生火炉烧开水和面粉等做一切准备工作,这些繁重的工作往往都会轮到母亲头上,因为母亲太好说话了,只要领导分配的工作她都会不质不扣认认真真去完成,日子长了也就成会她的习惯了。所以不管外面刮风下雨还是大雪粉飞,母亲总是第一个到店内,从不耽搁时间直至退休。…….
片断七
2003年7月,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已是大腹便便,满肚是腹水,吃啥吐啥,癌症到了晚期已病入膏肓,病痛折腾得她哇哇直叫,痛苦不勘的模样让人揪心,让人心酸。2003年7月22日22点整,母亲的心脏终成了一直线,生命不将再延续,人生到了终点。为我们一世受苦受累的母亲就这样带着伤痛带着遣憾走完了短暂的一生。
哀念绵绵,追忆无限,一桩桩一件件对母亲生前的痛苦回忆使我没齿不忘,永存在我的记忆中。“世上只有妈妈好”小时候母亲为我们忍饥受寒、操心受累、倍受生活的煎熬,节衣缩食,含辛菇苦的养育我们兄妹几人,我们长大成人后,母亲又为我们呕心沥血帮助成家立业、牵肠挂肚、分担忧愁、无私奉献……她那金子般的慈母之心,永远温暖着我们子孙晚辈。
人的嘴唇所能发出的最甜美的字眼,就是“母亲”;最美好的呼喊就是“妈妈”。人生匆匆,我感叹岁月无情,真真切切,怀思无限。我希望母亲在另一世界中与父亲一起能过上好日子,不再有烦恼、不再有忧愁、不再有痛苦、不再为儿女……
安息吧,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