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邓红梅教授
与邓红梅相识,也有十几年了。她是词学界的才女,15岁考上苏州大学中文系,后来考上了钱仲联先生的博士研究生(大概是钱先生名义招来,钱先生与杨海明先生同代的,而杨先生大概具体指导的更多些,所以杨先生曾对我说红梅是他最得意的三位女学生之一),以一部《女性词史》而成名。大概是2002年,在上海的一次学术会议上,她得知我仍是光棍,便热情地介绍某校的一位副教授给我。当然此事因双方距离太过遥远而并未产生什么故事。后来又多次在学术会议上见过她。每次见到她,仍然是那样的恬静,丰满而不臃肿,恬静的脸上总是挂着恬静的笑容,标准的大家闺秀的风范,有时又带有小家碧玉式的文静。
去年11月,南京师范大学举行“唐圭璋先生诞辰110周年纪念暨词学研究国际研讨会”,海内外约二百名左右的专家学者出席会议。近几天看有人写文章称,当时红梅教授的病就相当严重了,所以没有参加此次会议。其实红梅当时是到过会的。会间,南京师范大学社科处处长高峰教授设宴,在与会代表中请了十几位专家聚餐,谈诗论词,讨论学科发展诸事。我有幸叨陪末座。红梅教授作为东道主,也到场参加,就坐在我的旁边。饭未毕,她便起身对我说:“对不起,刘教授,我家里有点事,先退席了。”然后就走了出去。杨海明先生马上站起来说:“她身体不大好,我送送她。”也跟了出去。过了一会,海明先生回来了,并没有说什么。大家也都没有在意。
此后的一年间,词学界再没有开过什么较大规模的会议。今年八月底,武汉大学召开了词学国际学术研讨会。我因生病没有参加。也就没有其他关于红梅教授的消息。不想过了不到两个月,便听到了关于她的噩耗。
多年来,与红梅教授直接的交流并不多,自然听过不少关于她的消息和事情,一直以为她依然生命力旺盛地生活和工作着。不想,在这收获的秋季、同时也是万物肃杀的秋季,一株本该开得更加鲜艳的红梅却过早的凋谢了,令人惋惜,令人伤痛,也给我们一个有力的警示!
红梅教授,安息吧!天堂里,应该没有人世间的各种压力。
附:
网上浏览,无意间看到海鸥的一首悼念词作,未及向他证实,先引录到这里:
雪梅香·记梦寻梅
拂晓已作《满庭芳》悼红梅。不意恍惚入梦,只身寻梅,
但见随园烛影摇红,缁衣相泣,竟无伊人踪影。因以此调记之。
夜萧索,泥途万里觅芳踪。念红颜文友,缁衣远路悤悤。白下千林泣如诉,小楼连苑尽成空。寒鸦绕,雾塞随园,幻影重重。 孤鸿。想佳丽,此际诗魂,已化千峰。繋我灵台,也随凤驾临风。拟把年年戏君意,此时说与落梅红。浑难见,笑靥伊人,意态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