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陌上不只花开
出站,抬头瞥见那半阙月亮,四周的云朵汇聚在一起,中间盛开一朵漩涡,那月亮就刚好镶在其中。大概为了城市形象和旅客方便,西站终于有了一辆全市运行最晚的公交,末班车是晚上十一点半。每次看到大客车的司机娴熟的打着方向盘,总是由衷的心生敬佩,觉得那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路旁有茂盛的蔷薇,花开正好,只是于夜之下泛了暗色。我伸开手去,透明的甲油反射出淡淡的柔光。世俗和无知的我,怀抱梦想和爱,边走边唱。
常常对有些众人皆公认的事反应恒久和迟钝,而另外一些别人的习以为常,我却敏感的甚至动用到了每根汗毛。到家已是深夜,房外暗淡,屋内也同样阒静。浇了窗台的几盆吊兰,还是做朵花儿草儿的好,美过,然后很快凋落,来不及细想,也无谓应不应该。或者永远就那么不紧不慢的青葱着,依附于一捧水,那很容易得到,不有非分之念。
旅行中想起那些得不到的爱,爱不到的人,我们都是对内心忠于职守的教徒,自己尚且难保,料理得当已属不易,如何有闲情要求别人。况,有爱之人良久,有爱之事居多。仍觉被浪费和拉扯,或许这是此番生命的本质,五脏六腑熨过七情六欲淌过,非要从头到脚从里至外的淋漓了,才不枉走完这遭,再去奔赴前程。那孟婆和桥是否当真的有,我大概不会喝了那大名鼎鼎的汤,即便喝了,下辈子也能找到你。
好了,今夜已努力的劝慰过自己,虽是仍旧疼痛阵阵,我是自私的女子罢,可若当真能摒弃了这杂乱的念想,我也就不再是我。我愿带这身躯与心灵,生生世世,不歇不息。本是无序之人,何来章法可循。晚安,我爱的,和我爱的。
大抵,陌上不只花开,还有开放过后沉默的旧人,在细数此番花谢几多,等待明日复明日,归期未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