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朽
刚刚洗澡时,渐渐升腾的水雾遮住了视线,吸附在浴室的玻璃门上,缭绕不散。水花溅起一地的声响,那霹啪的旋律,在空气中穿行游走,享这夜的自由。我不停的唱,掩我落寞,歌我屈从。听说儿子在我走后又是一番哭闹大作,意料之中,情却不堪,只是我虽心意拳拳,却担负不足,自己一人尚易跌倒颠簸,怎敢拉上别人与我动荡。
电视上好几个省台在重复的播着同一部泡沫剧,或者放着白天的过期新闻,还有一些声嘶力竭极具煽动的电视购物,敬业的叫卖,像是不买上一个回家都对不住了这良辰美景。
我不擅长于伺养花草,早先还是上大学时,买的一盆仙人掌,竟活活被我养了一阵后,根部沤烂而死掉,深觉愧对上苍好生之德,认定自己虽聊算妙笔生花,却着实辣手摧花,为防再次辜负,便从不摆弄。看来的确隔行如隔山,比如裁缝和花匠。只是这家中的几盆吊兰,本之前买来吸甲醛之用,想起时才浇上些水,十天或半月方能轮个一回,倒是疯长的茂密翠绿,想来越不经意,反而长久。自己却没学来那吊兰的本领,即便被耳提面命,仍是热烈不朽。也许以后会有人偶惦起我,想念曾有我的执念,伴其一段年华。
手机上的时钟显示凌晨一点零九分,每每有种惯性,想一路醒到六点写到天亮,总要劝服自己几多,才磨蹭着去睡。可惜这世界不能永远沉浸在夜里徜徉徘徊,像在海上无尽头的漂浮,大声的叫喊放肆的流浪,若是触了暗礁遇了风浪,倾覆了也就倾覆了,多么快意。还有几个小时,太阳会照常升起,我想,它是否也会厌烦,这不切题的光亮,还是没有想法,只是周而复始。好在已经习惯,天亮之后,在白天寂静无息,即使劳作欢笑,皆是沉默。我在夜的此时想念和寻找的,永是我心中不朽的你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