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异故事连载-玉环人崇敬的同知张坦熊(图)蒂尕
在辽阔的东海之滨,有个美丽富饶的海岛其名玉环(岛),它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在碧海蓝天中格外耀眼。素有温岭门户之称的玉环岛,气候宜人、物产丰富,那里柚香柿艳,虾贝满仓,常年鱼市不绝,四季绿树成荫,花卉飘香。
张坦熊在玉环的6年内,为玉环县做过许多有益的事情,在玉环人民乃至全国官场中有口皆碑。玉环的老百姓专门为他建造“张公亭”,来纪念这位为地方造福的父母官。152年之后,清光绪五年(1879年)光绪帝还下诏,把张坦熊的牌位供奉在玉环的名宦祠中,享受春秋两季的祭祀。历任同知都有缅怀他的记述。一直到他离开玉环岛后近三百年的现在,岛上人们还时常提到这位开山鼻祖。就连玉环城关小学2004年,纪念建校276年的日子里,在重修校志中写道:“本校前身为清雍正六年(1728)同知张坦熊于厅治西南创设的义学,距今已有276年的历史。”传说张坦熊带领三百童男童女,上岛开垦才有玉环的今天。当地人称张坦熊为玉环建县鼻祖,常年等礼膜拜香火不断。
1)智破荒野命案
张坦熊到桐庐上任不久,常带衙役到各处走走,体察当地民情。
有一天,他们一行经过一座山头,有人来报,山坡丛林间发现死尸。张知县带人赶去一看,是一具中年男尸,脸部、颈间伤痕累累,很明显是被打死的。仵作(法医)查验了半天,除了伤痕,只看到死者贴身布袄上有银袋被扯落的线痕。
县吏看了看荒野的四周,皱着眉头凑近张知县耳旁说道:“大人,这样的无头案,还发生在荒山野岭,是很难破的。我说您初来乍到名声要紧,万一破不了此案,怎样向上司交代呀!还不如以被猛虎所伤,就地掩埋算了。”
张坦熊正色说道:“这怎么行!当官是要为百姓办事的,哪有为自己前程,把百姓的生命置之度外之理。这案,一定要破!”
方圆十里的人听说出了命案,陆续赶来围观。张坦熊双眼一扫围观的人群,发现其中有个人,不像别的人那样好奇地争看死尸,却睁大眼睛老在仵作和县衙官差身上打转。他当即暗暗把两个差人叫到一棵大树后,吩咐道:“你们两个赶快把公差服换了,去了解那个穿蓝衣衫的人,再向村里人打听他的为人。问清楚了,一人来报,另一人仍然跟着,切不可让他跑了!”
张坦熊进土地庙看了看,说:“还可以住嘛,找几领草席把门窗遮拦一下就行了,再说我们几个大活人怕什么!”
这时,派去跟随的差人回来禀报:“老爷,那个穿蓝衣衫的人叫郎凤奇,邻近分水县人,多年来在这一带卖五谷杂粮。村人都说,他和村里一名有夫之妇的女子有勾搭。别的什么,他们都说不知道了。”
张坦熊马上派公差把朗凤奇拘来,登堂提审,并单刀直入喝问:“你为什么杀人?”这朗凤奇倒也镇定,回答说:“冤枉呀,老爷。我没有杀人。”不管你怎么审问,他还是这句老话。张坦熊也不逼他,只命先行关押起来听后的发落。
张坦熊叫过一公差说:“你去找一间空房,要前后各半间的。前半间关押朗凤奇,你藏在后半间,听听他会讲些什么。”
朗凤奇被关进去不久,张坦熊又把和他勾搭的妇人的丈夫关了进去。这人一进门又哭又闹,指着朗凤奇骂:“你仗着有几个钱,跑来私通我老婆,我忍了。如今为何又下这样的毒手?这不连累了我,我也被关进来了。你呀,真的害死我了!”朗凤奇大大咧咧地说道:“我做的事,我自己都不怕,你怕什么?他们找不到证据的!等过了这一关,我多给你一些钱粮就是了。”
师爷献计说:“老爷,让朗凤奇老老实实交待,难呀。不如对他讲明:只要认了,可救他一命;不招,重棍打死!他一害怕,就会招认了。”
张坦熊摇摇头说:“万一他真的招认了呢?这是杀人案,我如何救得了他?”师爷说:“咳,不过是骗他供认罢了,哪能真的救他!”张坦熊说:“当官的岂可不讲信用?斩首之日,我有什么颜面对他?再说,我在桐庐不止一年半载,以后再审案,犯人必定会说,这个县官骗人,宁可打死也不能招认。那么再要破案就难了。”
张坦熊亲自带人到朗凤奇租住的房子搜寻凶器和银袋,公差们找遍了角角落落,都没找到,大家都急了。张坦熊让人找到房主,这是个年过70的老人,他说自己只能提供一点点线索。于是,张知县下令在关押朗凤奇的房里设起公堂。
朗凤奇一上堂,仍是昂头摆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这时,后半间屋的边门开了,藏着的公差出来,把朗凤奇和妇人丈夫的对话学了一遍,把朗凤奇惊呆了,嘿,想不到“隔墙有耳”呀!妇人的丈夫原本就吓得擞擞发抖,听公差这么一说,更是胆战心惊,把自己知道的全抖了出来。老房主也说,昨天夜里朗凤奇喝了许多酒,提了一根粗木棒外出,回来时木棒却不知去向。
三个人一对堂,朗凤奇瞒不住了,只得如实招认:自己与死者和同一妇人私通,经常争风吃醋。昨夜酒后性起,一怒之下把他乱棒打杀,拖到山上丢弃。他原以为这里山高地远,官府不会过问。没料到碰上了这么个认真办案的县令,事情还是败露了。
按照朗凤奇的供认,公差在山谷找到了沾血的木棒和小银袋。自此,朗凤奇杀人一案证据确凿,审结上报。从接案到破获,前后不到两个时辰工夫,村里的百姓赞叹:“这个新来的县令,真的好有本事咯!”
2)秉公办事严惩真凶
张坦熊在桐庐知县任上,破命案,惩劣绅,深得百姓爱戴,上司也时有所闻。适逢邻县富阳的知县出缺,暂时无人接任,上司让他兼作管理一段时间。
张坦熊到富阳的第三天,接到杭州魏太守的公文。原来,富阳典史金某(知县下面掌管缉捕、监狱的属官),长期奸淫霸占自家乳娘,乳娘的丈夫一怒之下告到府衙,魏太守发下批文,要富阳县严加审处。过了一会,又有批文送到,是杭州府同知转来的,说是魏太守的意思,对金典史宜网开一面,免于追究。
张坦熊面对前后两个批文,心想:一会儿说要严查,一会儿又说要宽免,这魏太守怎么出尔反尔呢?他召集幕僚商议,有人说:“得罪了太守,对老爷的前程不利。再说,您只不过是暂时的兼理,不如按后到的批文,给太守一个面子吧。”张坦熊说:“身为官府的人,却干出奸占人妻的勾当,百姓最为痛恨,此时一定严加查办?我定要按太守的前一个批文办!”
于是,张坦熊马上召集县衙大大小小的官史、公差到公堂,把乳娘丈夫的告状和魏太守的前一个批文当堂宣读了。未等审讯,金典史已吓得双腿发抖,把自己的劣行全招了,哀求从宽处理。张坦熊喝令他签名画押,关入大牢,又亲手草拟公文向魏太守禀报:“金典史罪行确凿,已按您前一个批文审结。现将金典史的招供书和您前后两个批件一并呈缴。”着差役速报杭州府。
第二天一早,一批地方绅士相约前来拜见,领头的绅士对张坦熊说:“今天县城有头面的人都来了,只有一个杨绅,到杭州办事未归。他和历任县令私交甚好,每年都向县衙捐助几千两银子,他一定会来拜见您的。”张坦熊早听说这杨绅作恶多端,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不露声色。
早堂过后,省里黄巡抚来文,要张坦熊赴省协同破一命案,张坦熊立即前往。轿子行至半路,见对面来了一辆华丽的轿子,边上跟随的有一二十人。张坦熊以为是过路的高官,正打算下轿拜见,差役来报:“这是本县有名的杨绅,他已经下轿过来了。”县衙的轿夫连忙把轿杆放下,以便张知县出轿回礼。谁知他却端坐轿内看书,一动也不动。
杨绅行拜见礼,张坦熊在轿内问道:“咦,杨绅呀,上司行文让你到省里去,你怎么回来了?”杨绅警觉地问:“到省里?什么事?”张坦熊笑了笑说:“我不知道。你从省里来,怎么反倒问我?不如我们一同赴省吧。”
杨绅看看不像是什么坏事,就叫大部分仆从先回县,自己坐轿跟着张知县同行。走了一程,张坦熊估摸那些仆从已走远,当即变了脸色,扣下杨绅,派几名得力公差护着,悄悄送到县衙关押。
到了杭州,张坦熊先去拜见魏太守。名纸送入,只见太守府的中门大开,门人恭迎请进。张坦熊心中一惊:“这不符礼节呀!上司接见属下,哪有开中门的?一定是太守怨恨我没有把金典史一案办好,故意给我难堪。不过,我行得正,办得公,怕什么!”正想着,魏太守已快步出来迎接,连声说:“请进,请进!”张县令深深一拜,说:“不敢当,太守过于谦让了。”魏太守说:“哪里话!金史一案,全仗你秉公审结,还了老夫一个清白,老夫从内心敬你、谢你、迎你,实在不是谦让啊。”
魏太守带张县令拜会巡抚。黄巡抚赞扬了张坦熊秉公办案,问道:“听说富阳有一恶绅,你知道吗?”张坦熊回答说:“知道,他姓杨,属下正为他的事要向抚军禀报。”巡抚又问:“你兼理富阳不过三天时间,何以知道?”张坦熊说:“桐庐和富阳邻界,我在桐庐时,常常听到这人的恶行。他结交官府,私收公粮,占人妻女,百姓敢怒不敢言。今天路上相逢,我已将他收监了。”
巡抚大喜,拍着手说:“好,好哇!三天时间,审结金典史,监禁杨乡绅,张县令,你干得好呀!”当下吩咐设宴,好好款待张县令。
说来也巧,张坦熊兼理富阳时,朝廷选用的富阳新知县已出京,只是在途中生病,死了。重新改选任官,又延了些时日。张坦熊得以在这段时间把两件大案审结。提审杨绅那天,富阳百姓争相观看,乡下的人甚至雇船进城。他们说:“真是老天有眼,让张县令兼理了几个月知县,这两个恶人才得以除去,富阳百姓有福份啊!”
后来,朝廷开发浙江南部沿海诸岛,新辟玉环岛设厅,张坦熊以同知衔赴任,不久因政绩卓著被晋升成太守。以后又调往云南按察司任按察使。
注:张坦熊(1679-?)湖北汉阳柏泉(古时称丰乐里)人,清康熙辛卯科(1711年)中举后,前来浙江,先后任桐庐、富阳的知县,玉环厅的同知。在浙江任职期间,他兴利除弊(兴办对国家人民有利益的事业,除去各种弊端。)、铲暴安民(铲除恶霸暴头的黑势力,保证百姓平安)。
玉环岛近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