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继续——怀念王燕生
晏彪按:6月26日,我正在紧张地为“朵日纳文学奖”颁奖晚会忙碌着,接到一个短信,上面写着:“诗人王燕生逝世百日追思会”暨纪念文集首发式活动将在北京老故事餐吧会议厅举行……我的心一颤,“百日追思”,好快呀,王先生已经逝世百天了,但身在内蒙古只好将这一腔的思念暂且寄存于心底了。今,将下面的小文刊登于此,以示纪念。
王燕生仙逝了,这噩耗让我心中无数感慨,春节时候我们还在一起喝酒,老人家喝起酒来非常爽快,那天他谈笑风生,大家又喜欢看他喝酒,又怕他喝酒,因为老人家毕竟快80的人啦,老人家天真地说,我只要能喝酒,就能够活到100岁。众人大笑,大家一致认为老人家不能够再喝了,怕他身体承受不了。李黎心眼软,说,老爷子想喝就让他喝吧。说实话,我不大喜欢喝酒,但却喜欢老爷子豪饮的样子,年近八旬,喝起酒来气壮山河的。可老人家毕竟年龄大了,身体不是太好,谁敢让老人家如此喝酒?我们这些人里面,老人家谁的话也不听,只有商震有权威性,他不让老人家再喝了,老人家真的就不喝了,可当商震一走出房子,老人突然伸手就去抢酒……大家这个笑呀,老人不老,老人可爱呀!
那个夜晚让我感受到亲情、诗情、友情。商震兄说,老爷子爱喝酒,是真性情中人;李黎说,王老师爱诗歌,桃李遍天下。也正是那个夜晚我才真正认识王燕生其人:是“青春诗会”重要缔造者之一,被赞誉为“诗歌黄埔军校的校长”,培养和发掘了很多很多热爱诗歌的人才。
没想到,才短短一个多月的时光他竟然去了,令我不禁潸然泪下。
老人故去了,大家都很悲伤,这让人想起鲁迅逝世时,克家老人曾写下一首著名的诗句:“有的人死了,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这诗流传很广,如今,用在王燕生先生也如是,他老人家永远活在大家的心中。
有人说他是一位好编辑,也有人说他是一位好诗人。而我说他是一位好人,让人怀念;他又是一位好师长,令人尊敬;他是一个没有敌人、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的老人家,所以在今天我接到张洪波兄寄给我的《诗选刊》上有那么多的人怀念他,这是他的福气,这是他所积的德性呀!
有人说,当你活着的时候要多做些善事,给子孙后代留下点阴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话呢?我们现在的一些人,只看到眼前利益,把许多事都做绝情了,于国家,于民族,于党,都是祸害,也许现在我们还看不大清楚,但十年、二十年后,时间和历史会给人民一个满意的回答的。
比如刘少奇、邓小平等人,当时被打成反党集团,现在怎么样,时间和历史给他们以证明;反观江青四人帮当时得逞一时,现在怎样,不是遗臭万年了吗?所以只有时间和历史才是检验一切的试金石。
不是所有的人死了,他的名字都会流芳百世;
不是所有的人死了,他的精神都能永远不朽;
不是所有的人死了,他的一生会让人们怀念……
那天我与李黎通了电话,他在电话里告诉我听说,王燕生先生在去世前六天曾写下一首诗,我每次想起都会流泪。他哽咽着念给我听:
上帝
你要把最后的眠床
铺设得舒适一些
让每一个有尊严的人
像赴盛宴一样
怀着愉悦的心情
去见从未谋面的死亡
诗是爱和死的一种形式
亦如豪饮和快棋
现在我稍息
你们继续
我的眼前又出现了王燕生老人豪饮的样子,这不恰是王燕生先生写给自己的墓志铭吗?!
燕生老,现在你稍息,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