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
正午十二点,那太阳还是热的,那天气还是朗的,那世界还是错落的,那命运还是弄人的。只有那心,还是暖得和煦,真好。
螳臂挡车,一己之力微弱绵薄,却情深意重。我们自是挡不了,为何要挡。世界无可改变,无需改变,我们要的,只是彼此相守而已。即使暂不可相聚,遥远守望,亦是幸事。
指给儿子看地上的蚂蚁洞,那一只只小小的蚂蚁,像一点点的黑在蠕动,爬行过一条条的砖缝,互相碰碰触角,再各自前行。我们无从了解它们的语言和交流,虽然科学家也许早已获取了它们的秘密,但那只是表面。我一向信奉,如果不是懂得,心将绝不可被洞察体恤。科学家们依赖的,是数据,是试验,是大量的符号公式划算,是几代人累积下的真知灼见。感情,不能用数学的方式阐述,一丝也解释不出。
做梦梦到怀里抱着你的骨灰盒,像是已经怀抱了好久,大概两三天的样子,存放室你的那格子里一直空着,最后甚至劳烦了大家用什么先进仪器定了位,我低头看,真的在我怀里。后来我醒了,手指动了动,我知道,我想寻你来着。
下班后走过街天桥回家,刚巧太阳也在,在西方高高的天上,像美人已是迟暮,却依旧姿色不改。等到了楼门口,再往西看去,太阳已落的低沉,光渐柔和几乎可以直视,只是美的无法收拾。那火热星球的周边,像孔雀开屏的尾巴一样,秩序而错落的排开了满天的云,像一朵朵小小的棉花,粘在太阳身后,在淡蓝色的天空下拖出长长的白色苍茫,又被那光线熨帖过,莹莹透着柔光,安静自若。宛如一大片的恬静草原,风吹过,才看到成群的羔羊。再过了半个时辰,仰望时,却一丝儿也寻不着了,天空清澈可鉴,还明亮温热,只是看不见了太阳和雀尾。抬头,却是,竟一片片的云,轻薄的像是一根根软软的羽毛,被谁随意的洒下,漂浮在天上,我自顾言语,哥哥,快来看阿,多漂亮,快点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