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环岛崇敬的汉阳人-张坦熊(图)蒂尕
光绪十年(1884),张行简独自编纂印行《汉阳县识》,知县濮文昶称其为“以邑人谈邑事,易于传信。括以《三略》,附以《七錄》,若网若纲,要而不繁,简而不漏。”并在,序中道:“汉阳为冲要邑,官斯土者一岁辄迁去。昶以菲材,独先后任四年。古称知县者,知一县之事也。昶既且久,宜可以无所不知,而采风问俗,茫茫然无以应者,何哉?盖汉阳治本附郭,又与会垣仅一江隔,衙参之期,月居强半,簿书奔走,日不暇给,加以汉皋一镇,聚九州岛岛之民,而通商行贾,近且梯航海外,交涉各国,讼事烦兴,朝夕疲惫,任其事者虽欲考山川、察人物,周四境而访兴废,往往不可得……。”
濮氏家族在溧水出名,因出过濮文暹、濮文升、濮文昶、濮文曦兄弟。就是这几位风云的人物,大大抬升了家族在溧水县人民心中的地位。
汉阳丰乐里三甲张氏家族,培育出来的风云人物何止一代人?而且个个业绩卓著,影响、维护大清政府近二百年。他们被省郡县邑识,奉为勤政为民的好官。脍炙人口的故事广为流传,人民没忘记他们,除记入史料外,还为他们建祠立牌坊,利用各种方式进行传颂。
让人最感兴趣的是,官职不高政绩卓著,富有戏剧性的十世祖-张坦熊。在佐证他在玉环岛上事迹时,我搜索到袁枚的一篇文章,他在写完《张朗湖廉政逸事》一文后有言:“余八九岁即闻仁和令张公之贤,及长入都官翰林,与公之子名云者交好,约略闻公政绩。时公方秉臬云南,无由得见,心中钦钦。常想书其善政为后人法,而省记不全,心为郁郁。今年余八十矣,忽在扬州遇其女夫查宜芳,得观公自编行状,乃择其荦荦大者为辑而存之。方知循吏声名,天终不使泯没……。” 文章中特意注明:“这是他耄耋之年完成的夙愿”。下面一位看过堪称‘中国性灵诗派鼻祖’的袁枚文章的人,也在华夏经纬网(2007年8月20日)上,署名为:“玉环岛崇敬的汉阳人-张坦熊”的文章,我觉得这篇文章颇有代表性,故将这篇文章前言摘抄如下:“浙江玉环,这个排名第28位的全国百强县,原来是一个极贫困的海岛县,改革开放的浪潮使它实现了历史性跨越,富甲一方。笔者在这里生活两年,发现富裕起来的玉环人仍不忘这里开天辟地的祖师爷——汉阳人张坦熊……。文坛巨匠袁枚以能一写张公为殊荣,并在八十高龄才实现了这一愿望,可见张坦熊在当时政界享有很大影响。作为家乡的先贤,张坦熊当是武汉人的自豪”。
《玉环县志》上这样记道;“300多年来玉环民间一直流传着张坦熊的故事,百姓为他修建的“张公亭”、在宦官祠为他立的牌坊。在《玉环古志》和《玉环县志》都能看到他的详细记载和赞扬。就连当地的城关小学(现浙江玉环县城关中心小学),也多次出刊、撰写文章纪念他。
在校史中他们这样写道:“本校前身为清雍正六年(1728)同知张坦熊于厅治西南创设的义学,距今已有276年的历史。乾隆四年(1739)改建为环山书院。光绪六年(1880)迁址于厅城南门的科举“考棚”,校舍三进,前两进有楼,后进及左右均为平房,大门朝南,形成四合院,占地面积约1500平方米。前有狭长操场,长60多米,宽20多米,东西走向。光绪二十八年改称环山中西学堂。民国四年(1915)改名县立高等小学。嗣后易名六次。解放后定名玉环县环山小学。此后又八更其名。1991年8月县人民政府发文,分设两校,定名“玉环县环山小学”与“玉环县城关镇中心小学”,沿用至今。”
翻阅《中国历代明案精选》,上面详细介绍张坦熊神断破案的故事。其中有个“智破命案”和“秉公惩凶”,不妨拿出来和网友一道分享。
1.故事说的是 张坦熊到桐庐上任不久,常带衙役到各处体察民情。一天,路过一座山头,有人来报,山坡丛林间发现死尸。张知县带人赶去一看,是一具中年男尸,脸部、颈间伤痕累累,很明显是被打死的。仵作查验了半天,除了伤痕,只查出死者的贴身布袄有一小银袋被扯落的线痕。
县吏看了看四周,皱着眉头,凑近张坦熊耳旁说:“大人,这种无头案,,发生在荒山野岭,很难破的。你初来乍到,万一破不了案,上司那头不好交代呀!不如以被猛虎伤害结案,就地掩埋算了。”
张坦熊正色说道:“这怎么行!当官是要为百姓办事的,哪能为了自己而把百姓的生命置之度外呢。这案,一定要破!”
听说出了命案,陆续有人赶来围观。张坦熊双眼一扫,发现其中有个人,不像别的人那样好奇地争看死尸,却睁大眼睛老在仵作和县衙官差身上打转。他当即暗暗把两个差人叫到一棵大树后,吩咐说:“把公差服换了,路随那个穿蓝衣衫的人,再向村里打听他的为人。问清楚了,一人来报,另一人仍然跟着,切不可让他跑了!”
验尸完毕,暂且收棺。张坦熊和众衙役走了五里多地,才到最近的一个小村庄。张坦熊装作肚子疼痛,要在村里找地方歇息。公差在村里转了一圈,回来禀报:“老爷,这村没有大房子能容下我们这么多人,只有一间土地庙,却是门无板窗无户,根本不能住人。再说,听说这地方常有老虎出没,危险哪!”
张坦熊进土地庙看了看,说:“还可以住嘛,找几领草席把门窗遮拦一下,怕什么!”
这时,派去跟随的差人来报:“老爷,那个穿蓝衣衫的人叫郎凤奇,邻近分水县人,多年来在这一带卖五谷杂粮。村人说,他和村里一有夫之妇有勾搭。别的什么,他们就不知道了。”
张坦熊马上派公差把朗凤奇拘来,单刀直入喝问:“你为什么杀人?”这朗凤奇倒也镇定,回答说:“冤枉呀,老爷。我没有杀人。”再问,他还是这句话。张坦熊也不逼他,只命先行关押。
张坦熊叫过一公差说:“你去找一间空房,要前后各半间的。前半间关押朗凤奇,你藏在后半间,听听他讲些什么。”
朗凤奇关进不久,张坦熊又把和他勾搭的妇人的丈夫关了进去。这人一进门,又哭又 闹,指着朗凤奇骂:“你仗着有钱有粮,私通我老婆,我忍了。如今又下这毒手,连累我被关押,你害死我了!”朗凤奇大大咧咧地说:“我做的事,我自己都不怕,你怕什么?他们找不到证据的!等过了这一关,我多给你几斗好米就是了。”
躲在后半间的公差把听来的话,一五一十向张知县禀报,大家都很高兴,命案终于可以破了。张坦熊却说:“慢着,杀人的凶器、被抢的小银袋还没找到呢,我们还得费一番心思才是。”
师爷献计说:“老爷,让朗凤奇老老实实交待,难呀。不如对他讲明:只要认了,可救他一命;不招,重棍打死!他一害怕,就会招认了。”
张坦熊摇摇头说:“万一他真的招认了呢?这是杀人案,我如何救得了他?”师爷说:“咳,不过是骗他供认罢了,哪能真的救他!”张坦熊说:“当官的岂可不讲信用?斩首之日,我有什么颜面对他?再说,我在桐庐不止一年半载,以后再审案,犯人必定会说,这个县官骗人,宁可打死也不能招认。那么再要破案就难了。”
张坦熊亲自带人到朗凤奇租住的房子搜寻凶器和银袋,公差们找遍了角角落落,都没找到,大家都急了。张坦熊让人找到房主,这是个年过70的老人,他说自己只能提供一点点线索。于是,张知县下令在关押朗凤奇的房里设起公堂。
朗凤奇一上堂,仍是昂头摆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这时,后半间屋的边门开了,藏着的公差出来,把朗凤奇和妇人丈夫的对话学了一遍,把朗凤奇惊呆了,嘿,想不到“隔墙有耳”呀!妇人的丈夫原本就吓得擞擞发抖,听公差这么一说,更是胆战心惊,把自己知道的全抖了出来。老房主也说,昨天夜里朗凤奇喝了许多酒,提了一根粗木棒外出,回来时木棒却不知去向。
三个人一对堂,朗凤奇瞒不住了,只得如实招认:自己与死者和同一妇人私通,经常争风吃醋。昨夜酒后性起,一怒之下把他乱棒打杀,拖到山上丢弃。他原以为这里山高地远,官府不会过问。没料到碰上了这么个认真办案的县令,事情还是败露了。
按照朗凤奇的供认,公差在山谷找到了沾血的木棒和小银袋。自此,朗凤奇杀人一案证据确凿,审结上报。从接案到破获,前后不到两个时辰工夫,村里的百姓赞叹:“新来的县令,有本事咯!”
2.张坦熊在桐庐知县任上,破命案,惩劣绅,深得百姓爱戴,上司也时有所闻。适逢邻县富阳的知县出缺后尚无人接任,上司让他兼理一段时间。
张坦熊到富阳的第三天,接到杭州魏太守的公文。原来,富阳典史金某,长期奸淫霸占自家的乳娘,乳娘的丈夫一怒之下告到府衙,魏太守发下批文,要富阳县严加审处。过了一会,又有批文送到,是杭州府同知转来的,说是魏太守的意思,对金典史宜网开一面,免于追究。
张坦熊面对前后两个批文,心想:一会儿说要严查,一会儿又说要宽免,这魏太守怎么出尔反尔呢?他召集幕僚商议,有人说:“得罪了太守,对老爷的前程不利。再说,您只不过是暂时兼理,不如按后到的批文,给太守一个面子吧。”张坦熊说:“身为官府的人,却干出奸占人妻的勾当,百姓最为痛恨,怎能不严加查办?不行,我要按太守的前一个批文办!”
于是,张知县马上召集县衙大大小小的官史、公差到公堂,把乳娘丈夫的告状和魏太守的前一个批文当堂宣读了。未等审讯,金典史已吓得双腿发抖,把自己的劣行全招了,哀求从宽处理。张坦熊喝令他签名画押,关入大牢,又亲手草拟公文向魏太守禀报:“金典史罪行确凿,已按您前一个批文审结。现将金典史的招供书和您前后两个批件一并呈缴。”着差役速报杭州府。
第二天一早,一批地方绅士相约前来拜见,领头的绅士对张坦熊说:“今天县城有头面的人都来了,只有一个杨绅,到杭州办事未归。他和历任县令私交甚好,每年都向县衙捐助几千两银子,他一定会来拜见您的。”张坦熊早听说这杨绅作恶多端,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不露声色。
早堂过后,省里黄巡抚来文,要张坦熊赴省协同破一命案,张坦熊立即前往。轿子行至半路,见对面来了一辆华丽的轿子,边上跟随的有一二十人。张坦熊以为是过路的高官,正打算下轿拜见,差役来报:“这是本县有名的杨绅,他已经下轿过来了。”县衙的轿夫连忙把轿杆放下,以便张知县出轿回礼。谁知他却端坐轿内看书,一动也不动。
杨绅行拜见礼,张坦熊在轿内问道:“咦,杨绅呀,上司行文让你到省里去,你怎么回来了?”杨绅警觉地问:“到省里?什么事?”张坦熊笑了笑说:“我不知道。你从省里来,怎么反倒问我?不如我们一同赴省吧。”
杨绅看看不像是什么坏事,就叫大部分仆从先回县,自己坐轿跟着张知县同行。走了一程,张坦熊估摸那些仆从已走远,当即变了脸色,扣下杨绅,派几名得力公差护着,悄悄送到县衙关押。
到了杭州,张坦熊先去拜见魏太守。名纸送入,只见太守府的中门大开,门人恭迎请进。张坦熊心中一惊:“这不符礼节呀!上司接见属下,哪有开中门的?一定是太守怨恨我没有把金典史一案办好,故意给我难堪。不过,我行得正,办得公,怕什么!”正想着,魏太守已快步出来迎接,连声说:“请进,请进!”张县令深深一拜,说:“不敢当,太守过于谦让了。”魏太守说:“哪里话!金史一案,全仗你秉公审结,还了老夫一个清白,老夫从内心敬你、谢你、迎你,实在不是谦让啊。”
两人一交谈,张坦熊才得知,乳娘的丈夫得知杭州府前后两次批文不一,认定是官官相护,又把状告到省里。这一状不但告金典史,连带把魏太守也告了。黄巡抚见了告状,追查下来,魏太守有口难辩。正好张县令审结金典史案的公文送到,巡抚把杭州府前后两个批文一对照,真相大白:这后一个批文,是杭州同知假借太守名义下发的,同知作弊,魏太守庇护的嫌疑消除了,所以他十分感谢张坦熊。
魏太守带张县令拜会巡抚。黄巡抚赞扬了张坦熊秉公办案,问道:“听说富阳有一恶绅,你知道吗?”张坦熊回答说:“知道,他姓杨,属下正为他的事要向抚军禀报。”巡抚又问:“你兼理富阳不过三天时间,何以知道?”张坦熊说:“桐庐和富阳邻界,我在桐庐时,常常听到这人的恶行。他结交官府,私收公粮,占人妻女,百姓敢怒不敢言。今天路上相逢,我已将他收监了。”
巡抚大喜,拍着手说:“好,好哇!三天时间,审结金典史,监禁杨乡绅,张县令,你干得好呀!”当下吩咐设宴,好好款待张县令。
说来也巧,张坦熊兼理富阳时,朝廷选用的富阳新知县已出京,只是在途中生病,死了。重新改选任官,又延了些时日。张坦熊得以在这段时间把两件大案审结。提审杨绅那天,富阳百姓争相观看,乡下的人甚至雇船进城。他们说:“真是老天有眼,让张县令兼理了几个月知县,这两个恶人才得以除去,富阳百姓有福份啊!”
后来,朝廷要开发浙南沿海诸岛,新辟玉环厅,张坦熊以同知衔赴任,不久升任太守。以后又调云南按察司,为百姓办了不少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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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环岛近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