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尽甘来喜彩莲(12)——艰难戒烟

　　志湘、张平

　　喜彩莲戒烟的决心很大。第一天住进医院，她一声不响地忍着，既没吸烟，也没吃饭，黄昏来临，她实在忍耐不住了，躺在床上，象是重病缠身，浑身骨头架子仿佛散了一般，又酸又疼，没有一点精神。她很明白，这时候只要抽一口烟，一切都能缓解。她想啊想啊，越想越难过，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哪儿痛，一会儿腰酸，一会儿背疼，一会儿两肋发涨……而且是越来越剧烈，剜心刺骨般的疼痛，抽筋剥皮一般的难以忍受。她忽而从床上跳下来，伏在地上，忽而又蹦到床上，满床打滚。喜少莲站在一旁，急得手足无措，她搀着彩莲，扶着彩莲，嘴里劝说着……她看着老师受煎熬，心里难过极了，实在忍不住了，背过身去偷偷地抹眼泪。

　　入夜，彩莲更加难忍难耐了，加之不时的呕吐，弄得她精疲力竭无法入睡。她咬住被头，不一会儿，把被头咬烂了，她抓住被里，被里也被她撕破了，她不明白这股劲儿是哪里来的。

　　她突然对少莲喊叫起来：“快，快给我拿把剪子来!”

　　“要剪子干什么?”少莲问。

　　“我要剪辫子!我要剪辫子!是这两条辫子害的我这么难过的。”

　　听到哭闹声，大夫拿着剪子走进来，他说：“你要剪辫子可以，但你现在这么痛苦和辫子没关系，是旧社会把你给害了。”

　　“旧社会害的我好苦呀!……”彩莲哭着说着，一把夺过医生手中的剪子，“咔、咔”几下，把两条辫子剪了下来，顺手扔在地上。她望着被剪下来发黄、没有光泽的两条发辨，又趴在枕头上哭了起来……

　　彩莲整整一夜未眠，她一会儿哭，一会儿闹，难得有片刻的安静。黎明，被折腾了一夜的少莲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恰恰此时彩莲就乘机悄悄地溜出了医院。在大门口她雇了一辆三轮车，径直跑回家里。

　　一进家门，彩莲就扑在丈夫魏荣元的怀里哭了起来，她边哭边说：“我实在忍受不了啦，快给我弄口烟抽抽，我求你，只求你这一回，我要难受死了……”

　　魏荣元深知戒烟的痛苦，他的父亲魏凤鸣就是死于鸦片中毒。老人家也是位有毅力能吃苦的铁汉子，几次想戒烟，但熬不住戒烟之苦，最终丧了命。

　　魏荣元看着妻子，说：“家里没有烟，也没有烟具。你不是要戒烟吗?我还把那些劳什子留在家里干什么?”

　　丈夫几句话说得彩莲心里凉了半截，她哭着、闹着：“你给我找呀!给我借去!求求你，好人，我只抽一口，就一小口儿。”

　　“我找谁去借?小白玉霜也住医院戒烟去了。”魏荣元又是哄又是劝，劝她不要前功尽弃，劝她要听党的话，劝她要为自己的前途和命运多想一想……

　　他告诉彩莲：“是旧社会害了你。今天，是共产党、新社会在挽救你，你不要辜负党的关怀和希望……我爹要是活到今天，他一定能把烟戒了。”彩莲不再说什么了，她想起马少波劝她戒烟时的一席话，想起了自己的决心，也想到了女英雄刘胡兰……

　　丈夫见彩莲不再哭闹乞求，就柔声细语地劝说：“还是回医院去吧，熬过这几天就好了，我送你回去。”他悄悄地伏下身子，彩莲顺从地把一双手搭在丈夫的背上，魏荣元把彩莲背起来，送到车上，陪她重返医院。

　　马少波和评剧团的党政领导不断地到医院来看望彩莲，他们给她带来水果和点心，重要的是他们一次又一次地鼓励她，给她讲道理。彩莲的毅力也是惊人的，她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不但戒了鸦片烟，而且把隐藏在体内的疾病也治愈了。

　　几个月以后，她的体重由六十斤变成了九十斤，她的脸又变得红润丰满了，是党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党的恩情使她铭心刻骨，终生难忘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