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容妈妈日记:给母亲的一封信《下、三》
大娘:
一九五六年的五月,在没有仍何征兆的情况下父亲突然去世 。你望着停在竹林坝中的父亲,你没有象爷爷奶奶一样呼天喊地的哭声,你望着他,你的眼睛一动不动,默默的注视着和你早夕相处十六年的爱人,在这生离死别的最后时光里,你没有了眼泪,也没有了过多的言语,你握着他的手,好象一切言语都是通过手来传达,你的内心很复杂,有爱也有恨。和父亲的恩恩怨怨就止了结。
爱的方面是你很自毫,父亲为你和娘家增了光,他不但有帅气的外表,还有一付口才,也是见过市面的人,走到那里就把欢乐代到了那里,闲聊中,牌桌上,酒桌上往往都表现得很出色,大家投起敬佩的目光。在你黄家那周围中,没有一家的夫君是超过你的,大家都羡慕你嫁了一个好人家。
但是,你和父亲的婚姻可以说是一场错误的婚姻,首先它是父母之言,抽签巧合而成的,在那个社会,婚姻是由父母包办的,他们站在他们的角度上看是对的,实际上,年轻人的感情生活才最重要的。
两个家庭的历史背景是造成了你们不幸福的主要原因。你们家庭背景主要是靠勤巴苦做,拚命节约来集累原始资本,当资金集累到一定的数量时就缺乏有效管理方法,所以就出现了你的几个哥哥好吃懒做,以睹博的方式来耗尽家产,在你的人生中,就是拚命干活,只有这样才能生存,只有这样才能枳累更多的财富。
而我们家庭祖祖辈辈是以经商为主,到太祖父那一代时已经进入了官场,曾祖父那一代已经进入了知识界。爷爷奶奶们还是逢行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思惟方式,父亲从小一直都在读书,到他的娃娃几岁时才回乡种地,根本就做不了农活。
从性格上差异也大,父亲是在成都上的高中,见多识广,吹,啦,弹,唱样样都行,又写得一手好字,就是回乡种地,父亲也没有好好的干上几天活,不是教书,就是从事社会活动去了,根本就没有在家呆几天,他谈的是国学,英语,数学,物理,你谈的是挖地、施肥,喂猪,咋个谈得到一齐。
我从来没有看出你们吵架,更没有打架。就是大家没有共同语言。你做你的活,我教我的书,河水不犯井水。好象分工很明确,只有一年冬天,天已很晚了,你红着脸,当着爷爷奶奶的面质问父亲:这么晚了,那有那么多话说,明天再说嘛!弄得大家很尴尬。
有一件事,直到今天我也弄不明白究竟应当怎么样处理才好。
父亲死后,县分安局和教育局来人已经作了历史结论:对党的方针政策误解而死。并发了三个的工资和安葬费共计77、5元。就是这77、5元如何分配时你和爷爷奶奶矛盾较深,
你们家是五个人,大哥上初中去了,三弟上小学,另二个弟妹还小,1955年入农业合社后,农民根本不能经商,粮食由农业社分,,而煤油,食盐和衣服,及看病等要用现金支付,那里来的钱,当年农民现金收入的只有两项,一项是出售鸡蛋和送肥猪,一个家庭一般只有三五支鸡,又能出售多少鸡蛋。肥猪要二年才能喂肥,家庭的经济可以想向多困难。所以说,当年你是想用这笔钱来维持家庭的生计。
而爷爷奶奶是想用这笔钱来支持我和大哥读书,大哥的生活费每月是3元,关于这笔钱你和爷爷奶奶谈判过几次都没有结果,还红过脸,也吵过架,最终也没有达成统一意见,我当年还小,看到这些情景在我的脑海中留下的阴影到今也挥不之不去。
父亲死后,大哥的生活费尽管学校减去了大部份,但是还有一部份生活费和书学费还是要付的,1958年我考上中学,报名费是3元,伙食费是3元,为了这6元把箱子上的扣,挂蚊帐上的钓凡是铜器做的都取下卖掉才凑齐了费用,可见当年已经穹成了什么境地。
多年后我调查了初中档桉,前几名都没有来上学,我问了本人,就是拿不出这6元钱。
大娘:当年的大环境就是这样的,我们一个小家庭是无法改变这种现状的,一切恩恩怨怨都要理性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