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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识印光大师的因缘及其印象

来源: 发表人: 2023-07-22 浏览量:463

拜识印光大师的因缘及其印象

 
大醒

  在近二十年中的中国佛教界,能尊称为第一流高僧的僧侣,首推印光大师与太虚大师。虽然在这二十年之间,中国第一流的高僧,过去有谛闲法师,现在有弘一法师、虚云和尚、兴慈法师、仁山法师等,但引起全国佛教徒信仰之心的,只有印、太二老。这个事实,一者可以二老的皈依徒众之数量断定,二者可以二老对于中国佛教的实际贡献证实。因印老年高戒长,有几十年的修养工夫,我们应当恭敬尊重他为全中国的第一尊宿。
  印光大师之示寂,自有其应世因缘。信仰他老的人,无疑的也自有各各不同的感伤和悼念。至于他老一生所成就的福德智慧庄严,以及此番上生的报果,实在无须我们凡夫众生来瞎恭维,也无须用妄情去臆测。他老自己说的:“千万不要敛大粪向光头上堆。”我以为如其有诚心追念印光大师的人,就拿他老的这一句话,来作我们一生的真实行履,也就够得受用的了。
  我很惭愧,无德无学。既无资格为大师作传、作铭,若写些赞、诔、诗、偈,与其敛大粪向高僧头上堆,不如多念念佛,多读几篇《文钞》,以增长我们的信念。月前得无我居士书,告诉我印光大师示寂消息外,并且说我“与大师尤有香火因缘,为诗文以悼,亦义不容辞也”云云。陈居士所说之香火因缘,大概是说我曾经参访大师几次,或许是要知道我对于他老的认识和印象吧!我也只能说出几次参访的因缘及其印象。
  我应该先说明,我由于文字上知道印光、太虚二大师的大名而发生信心的因缘。仰慕印老却在亲近太老之前二年。在民国十一年秋天,戈公振先生的父亲开吊,于戈府厅堂中的许多挽章中,我发现到有一位和尚吊唁的书信。这个时候其所以引起我的注意者,一是因为那封信装裱既精致而又安置在客厅中央最显著的地方,二是因为信纸上的书法写得非常古拙,而尤其是不寻常的“常惭愧僧”的一个别号。当时,不敢说我的思想近于佛教,庸庸碌碌的人谈不到有什么思想的。不过由看了这封书信的内容之后,不知不觉中引动了我有走向出家之路的心念。
  十二年的春初,我谋食上海,常在公振先生那里走走。公振住在时报馆宝塔式的三层楼上,他的床架上挂着一串念佛珠。那时候我因知道公振正怀着烦恼的心事,一串念佛珠或者能解决烦恼的问题吧?我内心中发动了这样的疑情。有一次我和公振谈起了常惭愧僧,我说:“公振先生,我的个性,我的环境,我出家做和尚最好。而且我的心情又不同一般的青年,现在,事事都感觉苦恼,你可不可以替我介绍跟那位印光法师出家?”公振以沉默的笑容答复我:“出家是好的,可是印光法师听人说他不受徒的。且等待两年,将来我们一同去出家吧!”谈谈别的,两个人互换拿着那串念佛珠,有意无意的用手指捻着。隔了两天,又在他的书架上检到一本《印光法师文钞》。又隔了两天,他邀我在四川路青年会午餐,向我说明他的老兄(绍甲)一天来了两次快信,要我回到家乡去帮忙,担任高级级任教员。那天晚上下了船,公振的一本《印光法师文钞》就赠与我做了送行礼物。
  出了家,经过两年没有获得成绩的参学,可是知道了一些学做出家衲子的事情。比方说参访善知识,就是出家必要之一。因为多参访大善知识,就可以多知道几种修行学习的方法。而凡称为大善知识者,又必具有其独到之处——即自受用之处。因此,在十五年挂搭于金陵寺的一个和煦的春天,听得人说印光大师已由普陀山到了上海,乃发心往沪拜访这位真实所谓“渴慕久矣”的大善知识。
  正是仲春天气,步行,身上颇有暖意。由爱文义路询问到陈家浜太平寺,从佛事兴隆的人丛中踏上第一进屋的前楼,一张名片交由侍者通报“静室”里去。一瞬间,岸然道貌的印光大师出见了。问讯顶礼后,对面坐下,说了几句仰慕的话,大师开始就批评大勇、显荫二师不应修习密宗。他说的道理当然也有他的见地,他说中国现有的禅宗、净土宗,以及研究教义的天台、贤首等等法门,何一而不可以学习,偏要到日本去学密法?他老说这话的时候,潮州王弘愿正在南方大传其法大受其徒。一方听说日本僧侣是所谓带妻食肉的,因为他老爱惜的显荫又恰恰死在高野山,于是他可以说完全不赞成,甚至反对别人习学密宗。
  关于中国佛教制度是否需要改革的问题,他老的意思,以为一个人做好了,慢慢地去感化一般的僧侣,不必提出什么“整顿僧伽制度”的新鲜花样。大寺、丛林规模不整,也可以劝说。劝说不行,则是他们的业障。因为他老这样说,我就说:“老法师安住普陀山二、三十年,我看普陀的僧众能受感化的就很少,而且普陀在香会期中不应有的僧侣行动也实在太多,老法师为什么不加以劝导他们?”他老人家总以众生业障深重答之。随后又请问他对于上海寺院做经忏佛事那样十足的贸易化,感想如何?他说这是没有办法的。如果认为这是救济一般出家人的生活问题,倒也罢了,而其实做老板的脑筋却是为的饱其私囊。印光大师是看不出的人吗?世出世法,他无一不知,况乎此事?不过老人是大善知识,素以道德修养为重,不愿意言僧过耳,只得以“没有办法”一语了之。
  我请求大师开示,一个青年僧拟闭关自修,因为参学不合自己所需要,以阅读《藏经》为主,以朝暮二时念佛加持为辅。他老赞成我闭关自修,但阅读《藏经》认为不需要,还是以念佛为最要紧。因为一个修道的佛教徒不以求生西方为信愿,则简直是自寻苦恼,喜堕三途,好像很糊涂的样子。当其时,我并曾约略辩答,我说:“青年时代不多多的阅读佛经,将来拿什么学识去感化世人,所谓弘法利生?即如老法师如其没有《文钞》行世,怎么能令我们发生信仰?”他老总是恳恳切切的谆谆开示:“不念的人太苦,念佛求生净土的法门才是最直捷最了当的。”
  二月天气,那天格外暖和,是在下午三时前后。谈谈话,吃了一点茶点,约在一小时后,忽然下了一阵倾盆大雨,又慢谈了一个半小时。本来一见面,他就批评武昌佛学院,继而我向他一一说明之后,他老也首肯僧伽教育是极其需要的设施。总而言之一句话,他老是以专弘净土为他的心愿,无论怎么样说,最好不过是念佛求生净土。我告诉他:“我不久要在金陵寺闭关,特为先来拜见老法师。第一次拜见,就多蒙慈悲这样的接引开导,心中得到有说不出的法喜。”他老说了许多训勉的话,并且扯住我的手,亲亲切切地再四嘱咐我要念佛,要好好的用功。并且在临行的时候又叮咛:“你很聪明,不要学大勇、显荫他们。”滂沱雨止,乃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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