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眷恋

 丽丽/原创

  寄托哀思纸花求，

  清明墓前情思留，

  春雨带走泪和愁，

  告慰逝者放心游。

   清明，虽然是祭奠的日子，但不想让它总带着冷色的悲伤和灼人的痛楚。只想凭借清明的甘露，滋润心中那份永远的眷恋。

   五年前的那一夜，家人聚集在父亲的病榻前，凝视着父亲灰暗的脸庞和无神的目光。做为一个多年从事心血管疾病病和老年病的医务工作者，我非常清楚，父亲已经病入膏肓，即使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

  我为不能减轻父亲痛苦而悲伤，也为不能把父亲从死神的手中夺回而内疚。

   那一夜，陪伴父亲最后一程的家人一直守候在他的身旁。“同意做气管切开吗？”医生轻声的呼唤打断了我们的沉思，我们知道医生还在为挽回父亲的生命不懈地努力着。我没有同意他们的建议。我不希望在父亲离开我们时身体再增加任何损害，因为我知道即便切开气管也不能改变父亲最终离我们而去的唯一结果。家人对我的意见未提出任何异议，因为他们有着和我相同的心愿。

   父亲走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午夜把孙儿们集聚在父亲的病榻前，让他们记忆老人最后的“音容笑貌”。

   父亲临行时没有闭上那令人心碎的双眼，我知道年迈的母亲、援外未归的姐姐和哥哥均已成为他永远的牵挂。

   在父亲的一生中，对母亲及子女默默无言的关爱和牵挂早已浸入我们每一个家人的心田。

   我轻轻地用手合上了父亲的双眼，家人用温水仔细地擦洗他的身躯、为他换上洁净合体的衣装、为他化上有生以来最让人迷恋的彩妆。家人都只有一个共同的心愿，希望父亲纯净、安祥、亮丽地步入人间的天堂。

   彩妆后的父亲显得格外慈祥，家人没有任何在逝者面前恐惧，感受到的只有亲情的凝聚，昔日家人闲暇时与父亲一起聊天的情景仿佛又回到现实......。

   我亲吻了彩妆后的父亲，尽管那是我与辞世父亲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亲吻，但我感到一股暖流迅速遍及全身。父亲虽然走了，但他留给我们的那份家庭恋情却使我们永生难忘。

   那一夜，我们为父亲辞世而悲伤，也为家庭的和谐而欣慰。我眷恋那一夜每一位家人的言谈举止，我眷恋那一夜父亲洁净的身躯和迷人的彩妆。

  今生，我为能成为慈父的女儿而骄傲，也为能陪伴父亲经历半个世纪的风风雨雨而自豪。

  来世，我愿再次栖息在慈父的身旁，我愿再次享受慈父给我们带来的和谐和快乐。

                                                                                                                       2009年4月3日丽丽书